塗山柒柒輕輕抓住敖青的衣袖,很明顯是對孟婆產生了戒備之心。
敖青也問道:「不知前輩何出此言?三生石乃是柒柒之本源,何以歸還?」
孟婆見狀,道:「帝君且放心,我並無惡意。只是希望末法、滅法結束之前,將三生石鎮壓在這三途川下。以免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至於塗山女君,我可請地藏王菩薩出手,為其重塑身軀。」
塗山柒柒問道:「有心之人利用?此話何意?」
孟婆道:「三生石的法力可超越輪迴,如若教魔頭得到,則可以藉此逃脫幽冥束縛。何況凡人心易變,昔年大禹和塗山女嬌意欲永生廝守,才求得了三生石,但最後結局卻亦是大禹為了人道,辜負了塗山女嬌。三生石留之,亦是無用。」
塗山柒柒不由沉默了下來,也不知是否要按孟婆所說將三生石交出來。
便在此時,敖青道:「想要為柒柒重塑身軀,我可輕易做得到。但是,如若三生石留在冥界,則柒柒成就聖境的可能性便小了許多,此事休要再提。」
孟婆眉頭皺起,臉上的和藹之色少了許多,道:「帝君乃聖境大神通者,慈心在懷,莫非為了天下蒼生之福禍,帝君也是不肯?」
敖青笑道:「天下蒼生之福禍,在於蒼生自己,豈是三生石一物可以更改的?末法、滅法既是常理,正邪勝負,責任在於三界大神通者,縱然我等聖境,亦置身事外,反倒是素女前輩你心懷執著,竟要強行加諸於一人身上?只怕前輩自己,莫非另有什麼其他打算?」
孟婆聞言,目光微凝:「帝君此話何意?」
敖青微微搖了搖頭,並未答覆。
他已看出了,孟婆恐怕並不是表面上那麼單純。
說起來,那勾孫悟空魂的兩個使者,背後自有罪魁禍首,當在波旬身上。
但敖青所說的「內部勾結之人」,也並非妄談。
原本敖青也不知道那人是誰,現在看來,恐怕……多半就是這位素女了。
孟婆見狀,反倒是知道了恐怕敖青真的參透了自己。
敖青雖然沒說,但孟婆卻嘆了口氣:「帝君,我當真對你刮目相看。帝君不愧聖境之尊。」
敖青道:「謬讚了,在聖境之中,唯有我敬陪末座,分屬末流。得知此事,也皆是意外。」
孟婆道:「看來那猴子之事卻已敗露……不錯,波旬太過急躁了。」
塗山柒柒此刻心念電轉,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原委:「什麼?她就是哥哥你說的與波旬暗通款曲之人?」
孟婆眼中浮現幾分感慨,道:「魔主波旬許諾我,末法以後,會壯大人道,助我將軒轅從人道之中剝離出來,因此我便答允相助於他。不過,帝君且請放心,我方才所言亦是真實。之所以取用三生石,一方面三生石能操控世間姻緣,我確有私心,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與其末法落入波旬手中,還不如就在我這裡,能夠以此戒備幾分。如若女君將三生石留下,我可保其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