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儘量想辦法。”夏夏鄭重點頭。
蘇信軒拱手,深深一拜:“姐姐恩情,我必定一生銘記。”
夏夏微微笑著:“虛頭巴腦的話就先不要說了,你快帶我去你身體那裡,如果遲了救不過來,到時候可不許怨我。”
“不敢怨姐姐!姐姐跟我來!”
蘇信軒悠悠盪盪走在前面為夏夏帶路,雖然蘇信軒新死北邙,對山中並不熟悉,但能感知到自己身體所在的位置,很快帶著夏夏來到一處土丘。
一襲青衫的蘇信軒平躺在土丘上,嘴唇青紫,身邊滾翻一個白瓷小瓶並幾粒藥丸,一盞燈長明,照亮土丘。
燈光之外,烏壓壓聚集一群惡鬼,貪婪的盯著蘇信軒的身體。
蘇信軒見到密密麻麻的惡鬼一臉害怕,比起為人時,現在的他可以清楚感受到來自這些惡鬼的威脅,只要他靠近,就會被撕碎。
夏夏面色一沉,素淨的小臉凝重,沒想到這麼多鬼想要蘇信軒這具身體,北邙山中除了那些老鬼,許多都是進入北邙山中橫死所化,心中有怨氣,一旦有機會,這些鬼會不顧一些附體生人,吞噬生魂,取而代之,蘇信軒的這具身體雖然不算生人,但蘇信軒新死,身體尚未死透,生機尚存,對這些鬼而言無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跟在我身邊,千萬不要離開我三步遠。”夏夏叮囑。
蘇信軒立馬點頭,戰戰兢兢跟在夏夏身邊,他有種直覺,這些鬼都是衝他身體來的,一旦他這正主出現,一定會被群起攻之。
夏夏高舉北邙殿燈,從容淡定的走近,北邙殿燈燈光昏暗,猶如黑夜昏昏欲滅的殘燭,昏暗的燈光照亮的地方,惡鬼紛紛退避,不敢越雷池半步,全部不甘的讓出一條道來。
他們都知道北邙殿那位惡鬼,生前的他們許多都是死於他手,即便不是,也久聞其兇名,一個個敢怒不敢言。
夏夏把燈放在地上,撿起一顆藥放在鼻子下嗅探一番,仔細檢查蘇信軒的身體,問:“你服的毒是鴆毒?”
蘇信軒尷尬的點頭。
“你的毒我可解。”夏夏想了想:“你先跟我回趟北邙殿,我需要準備些東西,待會我會施咒,到時你回到你身體裡去,不過這樣你並不能算活過來,只能說是行屍走肉,無法自主身體,想真正活過來,需要解去身上的毒,再進行一套儀式,可明白了?”
蘇信軒蒼白的臉上難掩激動,他生得俊郎,即使成了鬼魂也沒有改變:“全憑姐姐做主。”
夏夏取出隨身攜帶的小泥人,口中開始唸唸有詞,一道道白光飛舞,落入蘇信軒體內,密佈交織,一條條道紋浮現而出:“赦,亂古無上巫皇九貞令,魂歸兮,聽吾令,傀儡術!”
蘇信軒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力量吸引,飛向躺在地上的自己,兩者合併,一道道白光鎖住蘇信軒的魂,強迫靈肉歸一,一條條道紋覆蓋,使蘇信軒的魂無法離體。
蘇信軒又緊張又新奇,他也曾試過,可每次一上身就會再次離體,根本無法停留在體內,現在不同,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跟身體有了聯絡。
夏夏微微一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起!”
一聲令,蘇信軒的身體直挺挺的立起,夏夏滿意的點頭,撿起地上的燈:“跟我走。”
北邙殿,鬼樹上的冥紀幽幽睜眼,烏黑的眸子深邃幽遠:“那丫頭,又犯老毛病了。”
鬼童畢恭畢敬的捧茶侍立在側,疑惑的問:“夏夏又做什麼惹主人生氣了?”
“犯不上生氣,她那性子改不了,隨她去。”
鬼童遲疑道:“我還是不明白。”
冥紀淡漠,重新閉眼休息:“你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