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愣了一下,真的沉思起來。
女巫當初對他說,等他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詛咒就會解除。
他愛一個人的前提,難道不是那個人也會愛他嗎。
女巫在騙他?
圖南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您怎麼知道詛咒沒有解除呢?”她看著安德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可是您……沒有變成野獸啊。”
安德魯身體僵硬了一瞬,忽然抬了抬手。
演奏的樂曲停了下來,大廳裡的僕人全都低著頭退了下去,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圖南緊盯著眼前的人,後退了一步。
“詛咒究竟存不存在,已經不重要了。”安德魯輕聲說道。
“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永遠活下去的辦法。”他看著圖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的確喜歡貝兒,她並沒有因為他的容貌而感到害怕,反而一直鼓勵他,安慰他。
可是詛咒依舊存在。
圖南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你騙了我。”她冷靜地說道,“女巫的詛咒並不是讓你永遠變成野獸,而是……死亡?”
“玫瑰花全部凋謝之後,這具身體的確會永遠變成野獸,但是,我的意識也將不復存在……這和死亡有什麼分別呢。”
安德魯眼中湧現出困惑的神色,“那些玫瑰,原本一直開得很好……我原本不想傷害你的,甚至還放你離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它們忽然全都凋謝了。原本我已經徹底變成野獸了,可是你出現了,還帶回了一朵玫瑰……”
圖南陡然想到那朵沾了她血液的玫瑰。原本快要枯萎的玫瑰在那些血液的作用下,又重新恢復了生機。
原來如此……
“這就是你,解開的秘密?”她忍不住問道。
“是的……”安德魯笑了起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玫瑰始終沒有凋謝,在你來了之後,卻忽然全都凋謝了。”
這句似是而非的話讓圖南有些不解,她困惑地盯著安德魯。
但至少有一件事,她可以確定——安德魯想要殺了她。
百分之一百的好感度,像一個笑話。
“這就是你的愛?”她擰起眉頭,譏諷一般地說道,“如此廉價。”
安德魯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來,輕輕嘆了一口氣:“抱歉,貝兒,但我必須活下去……”
外頭響起一道驚雷。
她定定地看著安德魯,不動聲色地用餘光打量著四周,尋找著逃跑的途徑。
“你逃不掉的。”安德魯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輕聲開口道,“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城堡,我是這裡的主人,我知道每一條道路……”
“是嗎?”圖南冷眼看著他,嘴角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