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龍抓住瞬息即逝的機會,鴻蒙之力化作萬千劍雨刺向蕭掌門命門,卻在觸及青銅棺槨時被某種古老咒文反彈。
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崩裂,毒刃險些脫手。
“你漏算了鮫綃囊的來歷。“蕭掌門終於不再咳嗽,他撕開道袍露出心口處的鱗片,“當年東海鮫人族獻祭全族煉製的困靈陣,本就該用鮫人皇血脈啟動。“他指尖突然刺入北瑤留下的灰霧面具,蔣龍腰間的鮫綃囊應聲炸裂,藏在暗格裡的鮫珠筆直飛向青銅棺槨。
整個村落的地面開始塌陷,血色陣圖化作旋渦將村民捲入地底。
蔣龍正要施展鴻蒙領域,卻發現北瑤先前塞進他衣領的翡翠珠子正在發燙——三枚珠子投射出的虛影,赫然是完整青銅面具的圖案。
“蔣龍!“北瑤突然從時空裂隙裡丟擲個物件,那是她從不離身的九霄琴,“接住鳳首弦!“
當蔣龍的手指觸碰到冰涼的琴絃時,翡翠珠子突然融入他掌心。
鴻蒙之力與碧玉毒火在經脈中轟然相撞,他眼前突然浮現出陣圖真正的核心——不在天,不在地,而在每個被困村民的瞳孔深處。
蔣龍指尖觸碰到九霄琴的瞬間,北瑤髮間的碧玉簪突然炸成粉末。
少女踉蹌著扶住龜裂的槐樹皮,唇角溢位的血珠在衣襟暈開墨梅似的痕跡。
那些原本纏繞在她手腕的灰霧突然凝結成絲,順著鳳首弦鑽進蔣龍經脈。
“別分心!“北瑤咬破舌尖噴出血霧,九霄琴第七根弦自行震顫起來。
蔣龍感覺到後背貼上來溫熱的觸感,北瑤的額頭抵在他肩胛骨處,細密的冷汗浸透了兩層衣衫。
鴻蒙紫氣與碧玉毒火在他丹田處形成漩渦,翡翠珠子在掌心灼燒出的圖騰竟與村民瞳孔裡的陣紋遙相呼應。
蕭掌門背後的青銅棺槨突然直立起來,棺蓋表面浮動的鮫人紋路開始遊動。
蔣龍左手按著鳳首弦疾速後掠,琴聲震碎三枚襲來的血色鎖鏈,右手指尖凝聚的鴻蒙之力已化作百丈劍鋒。
當劍光劈開最近處的繭房時,被困樵夫瞳孔裡的陣紋突然投射到半空,與其餘九十九道陣紋拼合成完整的青銅羅盤。
“就是現在!“北瑤突然抓住蔣龍握劍的手,帶著他刺向自己心口。
鋒刃割破衣襟的剎那,藏在少女懷中的半塊青銅面具轟然碎裂,爆開的青光竟將羅盤虛影定住半息。
蔣龍藉著這轉瞬即逝的破綻,九霄琴甩出的音刃精準切斷所有連線村民的血管狀藤蔓。
地面塌陷形成的旋渦突然停滯,蕭掌門心口鱗片開始片片剝落。
他瘋狂捶打青銅棺槨,棺中溢位的黑霧卻反過來纏住他四肢:“不可能!
鮫人皇血脈明明......“
“你當真以為,當年東海獻祭的是皇族?“北瑤冷笑時嘴角還在淌血,她指尖勾著的灰霧突然凝成半截魚尾形狀。
蔣龍腰間本已炸裂的鮫綃囊殘片突然飛起,那些沾染了兩人鮮血的布料竟自動縫合,將青銅羅盤虛影兜頭罩住。
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血色陣影象被撕碎的綢緞般片片剝落。
村民們接二連三從繭房中滾落,靈風撲過去接住昏迷的樵夫妻子時,發現她脖頸後的血管狀紋路正逐漸消退。
蕭掌門發出野獸般的嚎叫,青銅棺槨將他整個人吞進去,化作流光遁向西方天際。
“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