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爺爺,你不是下界去了嗎?”我揉了揉紅腫的眼睛道。
孫爺爺這才一副想起正事的摸樣:“俺老孫突然想起來,那個炎魔王是你的朋友。”
“你說的無名嗎?”我反問道。
“對對,剛才你就叫的這個名字。”猴爺爺立即道。
我這才意識到剛才在八卦鏡中看到無名的剎那我就叫了一聲,沒想到這孫爺爺反應還是慢了一會兒,這才一副大夢初醒的樣子來找我,讓他揹著牛糞去救唐三藏還真是讓心擔憂啊。
“我記得那時去五指山是不是就是他和你一起?”孫爺爺急迫的問道。
“……”在沉默多時之後,我點點頭,將和無名認識的始末說了一通,我說這些是為了告訴他無名本性是善良的,無名只是百寶殿的一支筆,也許是經歷了太多的坎坷,當時身臨險境的無名不得已拿走了我發中的天誅符,才得以修得一身功夫,我還清晰的記得那天,我為救盛謠替他擋了炎魔王的一掌,惱怒的無名遂一掌打死了炎魔王,那掌力深厚,讓我都為之一驚。不知道又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使得無名接替炎魔王的位置成為一統鬼域的王。
“既然你們認識,那這事就好辦了。”孫爺爺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啊?”我叫道。
“去見無名。”孫爺爺回頭朝我笑笑:“只要那妖怪答應放了我師傅,我是不會一棒子打死他的。”
“去見他可以。可是我師傅為維持千年槐已耗費了法力,現在有病在身,需要照顧,我不能現在跟你走。”我攙扶著沉默的盛謠,雖然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我看的出來他不想讓我去,可又念及是救人的大事,他就只是那麼默默的望著我,等著我做決定。
也許是我說話連珠炮,孫爺爺又火燒眉毛的要救唐三藏,忽略掉了一襲白衣的盛謠,一聽我還念及著師傅,孫爺爺這才仔上下打量著盛謠,盛謠對他拱手道:“大聖。”
孫爺爺又看向蘑菇雲,他火眼晶晶,兩道金光從眼睛中射出穿透蘑菇雲,他看了一會兒道:“這槐樹沒得救了。”
盛謠嘆了口氣:“玉帝王母已知連理枝被毀,卻沒有召集眾仙尋找解決之法,我想大概也是等我為了這棵樹拼盡最後一口氣罷。”他不以為意的笑笑:“天界丟失了連理枝是我的錯,我會恪盡職守,盡最後一份力的。”
我怎能忍心見盛謠將生死置之度外,我對孫爺爺說道:“請孫爺爺想個法子救救這顆樹吧。”
孫爺爺拉著我穿過蘑菇雲,盛謠也隨著跟了進來。奄奄一息的千年槐一看到孫爺爺彷彿見了鬼般陡然睜大眼睛,他對盛謠說道:“宮主,我這是已經到了閻王殿了麼?怎麼能看到那個猴頭。”
“槐樹莫怕,大聖是來救你的。”盛謠聲音依舊渾厚好聽。
“救我?”千年槐一副受寵若驚的摸樣,精神倍增,也不氣喘了,說話聲音也大了些,只是看起來瑟瑟發抖的,像是受了什麼驚嚇。
“槐樹,還記得我老孫哈。”孫爺爺喜笑顏開的拉了拉他的鬍子:“想當年,你跟著炎魔王挑釁良家婦女時,還捱了俺老孫一棍子呢,今天呢,念及你改邪歸正,俺老孫是來救你的。”說罷孫爺爺將舌頭從口中伸了出來,他用手在舌頭上拉了一下,一個東西被他拉了出來,那個東西是透明的,裡面似乎裹著什麼東西在掙扎的亂動。孫爺爺輕鬆的提這個圓圓的還一動一動的東西,對我們說道:“在菩薩的恩准下,八戒跟著我和師傅混飯吃時,他整天好吃懶做,遊手好閒,經常出去惹是生非,有幾次還搞逃跑被我抓了回來。當時為了管住八戒,我將這個曾經我一口吞下的豬妖裝進他的肚子中。這個豬妖靈力無窮,只是貪得無厭,一直修不成人形,只能寄居在人或動物的身體之中,我正好把這豬妖用在八戒身上。沒想到八戒根本壓不住這隻妖,不僅被這豬妖搞出一張豬臉還弄出一個大肚子,無奈我又把豬妖收了回來。”說著孫爺爺笑著看一眼千年槐:“看這槐樹也已有千年的修為,樹大根深,這滿數的牌子和紅線更需要源源不斷的靈力供給,這豬妖正好給你來用。”
“啊?不要啊,我已然是棵樹,不想變個不豬不樹啊,大聖。”千年槐扯著嗓子哭天喊地,一副耀咬舌自盡的樣子:“求大聖讓老身我這就仙逝了罷。”
盛謠走近孫爺爺,他伸手摸了一下那圓形透明的豬妖的元神,低聲說道:“原來是胎死腹中的數十個嬰靈,元神是豬。”他回頭看一眼千年槐:“槐樹,大聖是石猴之體,這嬰靈久存大聖體內,被大聖血液滋養,已然是不生不滅之身,現已被大聖封印了,不會跑出來禍患於你,你只需將它留在體內,用仁義道德、博愛眾生之心感化於他們便可。只要這些嬰靈在,便會提供你源源不斷的靈力,以使天下姻緣恆古綿長。”
還未等哭喪著臉的千年槐開口說同意,孫爺爺就一巴掌將那些元神為豬的嬰靈打入槐樹口中,不一會兒,滿樹的黃葉漸漸變成了綠色,那些縮小了姻緣牌就像越吹越大的泡泡,鼓了起來,還有那些紅線越發的紅豔。
千年槐打了個嗝:“哎,有他們在我的腹中,我恐怕是再也無法消停了。”
孫爺爺拍了一下千年槐的腦袋:“你一個人在這也挺寂寞的哈,正好有他們和你作伴!”
這沒輕沒重的手可把千年槐給拍痛了,就連我們離開時,千年槐都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也沒對孫爺爺說聲謝謝,反倒是對盛謠補了句:“宮主,老身我當年可沒跟炎魔王挑釁良家婦女,你可別聽那猴頭瞎說敗壞我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