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拼了。”浴美人發了瘋般衝向無名。
無名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她弱小的就像柳條,能被無名輕易折斷。
“不,無名,你不要再殺人了。”邁著虛弱的步子走向無名,我想借此機會挽回他的良知。
一直冷眼旁觀的玉青走到無名身邊,狠聲道:“殺了浴美人這個妖精罷。”
“無名,難道你非要趕盡殺絕麼?對於那些無辜死去的人,你的心中難道沒有一絲悔恨麼?”我帶著哭音質問他。
無名手指一鬆,浴美人虛脫般癱倒在地上,玉青舉起劍要刺去,無名一把抓住了劍刃,他目光炯炯的看著我,一字一句道:“月兒,我如今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東躲西藏的無名了,我徹底自由了,我好像覺得整個天地都是我的,可我的心卻空了,那是因為你。”他目光深沉:“我答應你不再殺人,只要你跟我走。”
“月兒,不要聽他的,他已經入了魔。”盛謠從後面拉住我的手,我驚訝的回頭,從他緊迫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他很害怕失去我。
無名氣惱的指著盛謠:“你這個師傅當的真是多情,明明和玉青是天生的一對,為什麼還要糾纏著月兒不放。”說罷他就走上前來,似要和盛謠一決高下。
我張開雙臂擋在盛謠跟前:“若是動我師傅,我就死給你看。”
“你要為他死?”無名蹙著眉頭嚴肅的盯著我。
我抽噎著,發自肺腑的說道:“別人欺負了你,我也會為你死。”
無名為之一怔,目光中深意濃重,似含著百轉千回的情懷、千言萬語的叮嚀和疼愛。他面上露出淺淡的笑,柔柔的,象微燻的暖風、千里外的藍天白雲。
浴美人忽然發出一聲哀恐的叫聲,有越來越多的人和蠱朝我們圍了過來。
“不好,得快點走。”盛謠謹言道。
無名甩出去一道劍光,倒下去一排蠱,卻又有一群蠱湧了上來。
“走,我斷後。”無名呵斥道。
在盛謠的攙扶下,我極不情願的走了,隨著步子漸漸走遠,我看到那群黑壓壓的蠱將無名圍住,讓我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心中一片焦急:“師傅,我要去幫無名。”
“你是要為他死嗎?”盛謠目光冰冷,毫無溫度。
“我?”我啞口無言。
盛謠嘆了口氣:“能殺掉炎魔王的人,你覺得他對付不了那些蠱嗎?”說罷他帶我朝天邊飛去,一路跟著我們的還有玉青,她答應要隨心愛的人去服罪,她沒有食言。
“姐姐,這是哪裡啊,好冷啊。”盛謠揹著的包袱中突然鑽出一個小腦袋。
“玉兔?”我驚喜道。差點把它給忘記,幸虧盛謠一心念著我,將小兔子提前放進包袱中,剛才發生那些刀光劍影、死裡逃生的事情都沒有吵醒玉兔的美夢,當它一醒來,我就告訴它我們正在會飛的雲彩上,正趕往天庭呢,它這才開心的跳上跳下,往我懷裡蹭了又蹭,樂此不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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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了南天門,盛謠才對一路緊跟著我們又一言不發 的玉青說道:“我會直接帶你去見天官。”
玉青冷靜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我面對的是天牢,或是天刑。”
盛謠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罪不至死,所有的事情如實相告便好。”
玉青冷笑道:“我與浴美人曾為一體,她所做的事情,我全部知道,身為你的弟子,我也並沒有對她予以制止,才釀成了連理枝被毀的大錯。盛謠。”玉青抬起瑩潤的眼睛,面上盡顯揮不去的柔情和悲慼:“上一世,我辜負了你,今生讓我來償還吧。”說罷,玉青挺著胸脯,甩袖朝南山門走去,面對守門的侍衛,她大聲說道:“我是盛謠上仙抓來的逃犯,名叫玉青。”
緊接著一列縱隊將玉青團團圍住了,我和盛謠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抓走了。
玉青犯了罪,理應得到天規的處罰,可是偏偏審訊的人是總愛出風頭的神武大將軍,不知他使了什麼非人的法子,使玉青承認她偷走了連理枝。這一下子,天界炸開了鍋,連玉帝都神色匆忙的跑到了月宮來找盛謠,拍桌子打板凳的吼。
盛謠面色平靜的立在落著餘暉的窗前:“是的,連理枝已經被盜,並且被毀。”
盛謠的答詞和玉青遙相呼應,印證了玉青是罪魁禍首,玉帝當即下令:“先殺她,再說你。”
“玉帝明察,連理枝其實不是被玉青偷走的,玉青因為太愛師傅,才特意為那隻妖精頂罪……”我慌忙說道。暴怒的玉帝這才回過頭仔細看向我,而我正看著盛謠那張慘白的臉,對不起,師傅,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玉青含冤而死。我轉而對玉帝一五一十的講起來玉青和浴美人的關係,還羅列出種種浴美人的劣跡,我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說的玉帝聽的異常專注,還時不時的拿出不知從哪冒出的筆在紙上寫寫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