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發了瘋般撲向無名,他全身綿軟無力,血從他的口中流出,他看著我艱難的動了動唇想說話,我卻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我繃緊全身的神經,趴在了他身上,緊緊的護著他,心想著,若是天書師尊還要再打,我就替無名挨著。
“孽徒。你們這對不知羞恥的孽徒!”天書師尊似要又要打來。我能感受那強大的掌風襲來,我緊緊的抱著無名,閉上了眼睛,我做好了和無名同生共死的準備,可那掌卻久久的沒有落在我身上,我竟聽到盛謠冷硬的聲音:“師尊,白小月既是我月宮仙童,你這樣做,不太合適吧。”
我轉過頭去,看到盛謠伸手截住天書師尊那白的耀眼的大掌。
天書師尊立刻收回了掌,站起身來,對盛謠盛氣凌人道:“盛謠宮主,恕我仙姿門管教無方,把關不嚴,讓這兩個戴罪之身的孽徒混跡仙界,給各位仙官添了麻煩。今個我過來,就要是帶走這些個孽徒,回去好好管教。”
我抱著奄奄一息的無名,幾乎淚流成河,過往的一幕幕在我腦海閃現,是想無名從一百寶殿走出的儒生,隨我闖蕩天涯,歷盡千辛萬苦走到現在,我還沒來得及給報答他,甚至是給他一個溫柔的笑、一句暖心的話、一個充滿感激的眼神,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師傅,救救無名吧,月兒求你了。”我跪在地上向他猛烈的磕響頭,完全忘記了疼痛。
“你這孽徒真是氣煞老夫。”天書師尊圍著我團團轉,將衣袖甩的響了又響,急的就像一頭看到獵物的獅子,就是不敢下口。
盛謠沒有顧及我的懇求,而是不冷不熱地對天書師尊說道:“月兒既是我徒兒,跟著你走,豈不是要讓各位仙君笑話。我想這個情面,大人您一定會給的。仔細想想,不過是一個仙童而已。”
我已聽說師傅和天書師尊此刻的談話焦點只是圍繞著我,而不是已經昏迷的無名。
天書師尊瞪圓了眼睛,急著冒了一頭的熱汗:“可這個白小月簡直就是個煞星,留在你這裡也是個禍端。”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盛謠彬彬有禮的笑道:“大人,我是月宮之主,只信姻緣。倘若白小月是我命中的煞星,以你對我的瞭解,你覺得我會躲起來嗎?”
天書師尊猛吸了口氣,面色凝重,他拂袖走到一邊,良久,他陡轉話鋒,質問盛謠:“還有那個孽障可有抓到?”
盛謠蹙著眉頭,非常憂心的說道:“風紗逃離到南天門,有個銅麵人出手接應她。我想現在,他們大概已經去往凡間了。”
天書師尊嘆了口氣:“罷了。這個孽障在昇天之前名叫玉青,為了取得昇天資格,她將風紗殺死在淚泉之中,裝扮成風紗的樣子混跡於天界。我看是要下誅殺令的時候了,但凡三界,對其誅之。”
“不,玉青沒有殺人。”我把之前玉青告訴我風紗之所以放棄昇仙是因為跟隨意中人私奔這件事向天書師尊說明。
天書師尊指著我,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對盛謠苦口婆心的說道:“你看看,宮主,到這個時候,這個白小月還在為那個孽障說話。剛才不正是她放走了那孽障嗎。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你還要留著她嗎?”
天書師尊的氣勢強大,完全蓋過了文弱冷凝的師傅,仿若師傅不放我走,他就和師傅勢不兩立。在這僵死的氛圍之中,盛謠竟然堅定的說了兩個字:“要留!”
“冥頑不靈!”天書師尊一把抓起已經昏迷的無名,對盛謠有意諷刺道:“你此番讓我前來,不光是要我帶走無名和玉青那兩個孽徒罷。老獄能在追逐逃犯的過程中不小心掉下天去,真是讓老夫開了眼,我看你以後還是專心練你的兵吧。”
原來天書師尊前來是師傅”請”的,就是為了處理無名和玉青的事情。不過天書師尊見帶不走我,遂拿獄長諷刺師傅,在嘴上倒是不吃一點虧,讓我在心理好好的小瞧了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