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提”饒”?”杜桑斜睨著他:”不覺得太可笑嗎?”他手一用力,那黑衣人的脖子就斷了,腦袋骨碌到一邊去了。
周圍那萬千蝙蝠嚇的要逃走,杜桑張開雙臂,一股強勁十足的風自他身上而起,直衝天際,那些蝙蝠慘叫著化為炸開的膿血,灑落一地。
杜桑手指天空,旋轉一圈,寬大的黑衣就像一張足以遮天蔽日的網在風中飛舞,他霸氣的說道:”誰敢動公主,就一個下場”死”!”
叢林之中的風漸漸的退去了,低冷的溫度也恢復如初。
盛巖被杜桑強大的氣場和手段所震懾,他就像這裡王,說一不二。
當杜桑俯下身來時,他猩紅的眼睛恢復成黑色,滿是柔情,他托起因為受傷而昏迷的靜謠,側目對盛巖說道:”你走吧!”
靜謠剛才替他擋的那一掌讓盛巖十分感動,於情於理,他是不該走的,更何況他很擔心靜謠的傷勢,他於是跟上了杜桑:”靜謠傷勢很重,我想……”
杜桑立刻打斷了他,他的眼睛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不要再糾纏她!”說罷黑煙蕩起,杜桑和靜謠不見了。
盛巖環顧四周,能找到回去的路恐怕很難,他從地上撿起一稜角分明的石子,在心中默唸了幾句,就將石子擲於地上,根據石子確定方向。他希望老天能夠幫他,讓他回到靜謠身邊,報答她捨身救命之恩。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盛巖忽聽有人喚他的名字,他朝聲音的來源望去,隱約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很像阿離。這裡是鬼族的地界,盛巖左思右想,不敢大聲應答,怕遇到妖怪,就躲在一顆樹後,眼見著那白衣女子慢慢走遠,他剛回過頭來,就看到跟前站著個人,一身黑衣,戴著大圓帽,有黑紗自帽簷直垂落於地。
“靜……靜謠。”盛巖弱弱的叫道。他記得那日遇到長約八丈的黑紗就是這副直垂於地的樣子,只記得阿離當時叫什麼炎魔王。難道炎魔王就是這副樣子,盛巖陡然睜大了眼睛,繃緊了神經。他理智的分析到眼前的人不可能是靜謠,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就是炎魔王。
盛巖正欲逃走,那人陡然消失,剎那間,竟出現在盛巖身後,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煙塵蕩起,香味刺鼻,盛巖的頭猛的一痛,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盛巖睜開眼睛時,是在一個幽深的山洞之中,一個人坐在泛著藍色的池水邊對著他。盛巖看不到他的臉,是因為她自上到下的黑紗,將她套的非常嚴實,顯得陰森森的。
“請問閣下是誰?”盛巖躬身問道。原以為自己遇到了炎魔王,但見他的坐姿不像是個王,遂疑惑起來。
那人一甩袖,丟來一個瓶子,被盛巖伸手接中。
“帶這個回去給靜謠解毒,”那竟是個女音,黯啞低沉,透著一股難以接近的冷漠。
“靜謠中了毒嗎?你怎麼會知道?你是誰?”盛巖看著精緻的藥瓶,轉而問她。
“我是她的生母。”那個人緩緩的站起身來。
盛巖猛地一怔,立刻站起身來,朝她行禮。遂盛巖向她瞭解到靜謠的毒非同一般,那是來至杜桑的千絲劫,自他手中飛出的每一根絲線都含有劇毒,他將絲線繡予靜謠的衣裳中,萬千毒絲匯聚,傷人於無形之中,那毒毫無氣味,單純的靜謠難以察覺,日積月累,毒藥滲透肌膚,一點點攻入心中,直到那天她毒性發作,才要發了瘋般要去找杜桑。
盛巖回憶起自己為靜謠洗衣服的情形,她幾乎每件衣服都有繡圖,以此看來,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有毒,他震驚般問道:”伯母,靜謠的毒為何會突然發作。”
“因為杜桑調換了她的衣服,拿走了那些有毒的衣服。”靜謠母親雪寒悲憤交加:”杜桑使謠兒對毒上了癮。他一旦斷了那些毒,謠兒便是彷彿失了魂般難受,甚至是迷失自我,變得瘋癲。”
盛巖膽寒般自言自語道:”杜桑為何要這樣對她。”他不懂杜桑既然深愛著靜謠,為何他要這樣殘忍的毒害於她。
雪寒語氣懇切道:”我現在懇請你幫幫謠兒,把解藥給她吃,一日兩次,記得一定不要過量,連服半個月,以抗她對千絲劫的毒癮。”
一想到杜桑那雙要吃人的眸子,盛巖就將自己的苦衷說了出來,他根本不是杜桑的對手,希望能有萬全之策為靜謠解毒。
雪寒揹著身子,幽幽的說道:”還有一法,很難。但若是得逞,謠兒的病會一蹴而就。”
盛巖聽她將這一法講出,只覺得脊背發涼,全身沸騰的熱血像是被未知的恐懼凝固。他睜大空洞的眼睛,看著根本不以真面不是人的雪寒,聽著她越發淒涼絕望的聲音,他的腦海陷入瞬間的空白。是的,他最後承認是他怕了。
雪寒一副看破紅塵的睿智,她張開雙臂笑道:”哼哼,情愛乃一世浮雲,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人能做出無謂的犧牲。我知道你怕死,但相對於第二種法子,第一種還能保你條命,若你不答應,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