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盛巖想起那日湖水中那個將靜謠叼走的妖怪,樣子十分邪惡。
“應該是個變化萬千的人吧。這個我說不準。”阿離撓了撓頭。
“靜謠呢?你知道多少?”盛巖探究道。
“噢,靜謠是炎魔王的小女兒。她的母親是個人,也是大王的夫人。”阿離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臉興奮的補充道:”看來大王一定很寵靜謠姐姐,不然那日靜謠不會扮成大王的樣子出來嚇我們。要知道,在鬼域沒有哪個膽大的敢冒充大王的。”
“她的父親竟是魔?”盛巖的眼睛瞬間睜大了一圈。
夜裡,盛巖獨自坐在門邊,望著沒有一點生機的天空發呆。他對靜謠的身份耿耿於懷,她即使是個小魔頭,也是寂寞的、孤獨的。她可以和那些魚兒、蝴蝶那麼友好的相處,她的骨子裡是善良的。
次日清晨,靜謠起床時,臉色蒼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她揉著頭,啞著嗓子問盛巖:”昨晚,杜桑是不是回來了?”
“沒有。”盛巖默然的搖搖頭。
“杜桑到底去哪裡了?”靜謠恐慌的望著外面,對阿離說道:”阿離,你去幫我找杜桑。”
“靜謠姐姐,我還要教你跳舞呢。”阿離並不想離開這裡。
“不,我全身使不上勁,我只想要杜桑回來,你快去找。”虛弱的不成樣子的靜謠命令道。
“噢。”阿離無奈的轉身離開了。
盛巖擔心的看著靜謠:”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靜謠睜大空洞的眼睛:”我什麼都不想吃,我想讓你抱著我。”
盛巖表情一怔,陡然緊張起來,他尷尬的立著,看著半躺在床上的靜謠,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盛巖,抱抱我,我好難受。”靜謠朝他伸出手來。
盛巖一步步走近她,拉住她的手,坐在床邊。靜謠依偎在他懷中,緊緊的抱著他,腦袋貼近他的胸脯,她閉上眼睛,低聲回憶道:”每當我躺在杜桑的懷中睡一覺,就覺得自己好像小草,慢慢的甦醒了,全身有了力氣,心中好開心。杜桑走了這麼久,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說著靜謠嚶嚶的哭起來,她的淚水打溼盛巖的衣服,讓他的心微微疼了。
盛巖用手指抿去靜謠面上的淚水:”阿離不是去找他了麼,杜桑很快會回來的。”
此時此刻,靜謠就像個無助的小女孩,所有她身上的光環和曾經的霸道煙消雲散,她就像返璞歸真的玉,讓他感受到她的脆弱。盛巖摟緊了她,就像哄孩子般哄著她。他不懂為何前兩天還活蹦亂跳的靜謠在一夜之間竟變成這副樣子,小臉蒼白,虛弱的像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一幕被恰巧被還未及時離開的阿離看到了,阿離站在門外,雙手握成了拳。她認為自己不該吃醋,可是她的心彷彿受了蠱惑,讓她忍不住咬了咬唇,遂轉身離開。她告訴自己,要快些找到杜桑,好讓盛巖脫身。
直到晚上,靜謠再也撐不下去,她極其痛苦,發了瘋般叫著杜桑的名字。
盛巖不可思議的看著像變了個人的靜謠,他一下子抱住了她:”靜謠,告訴我大夫在哪裡?我去找大夫。”他懷疑是她得了病,不然不會好端端的人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不,我要找杜桑,我要找杜桑。”靜謠雙目猩紅,她奮力掙脫了盛巖,一使勁,飛向天空,杜桑緊隨而去。
這院子牆壁很高,像是直聳天際,唯獨一個地方的牆壁可以讓人穿牆而過。緊隨靜謠而出,盛巖知道了出去的路。
四周都是森森叢林,見不得半點星光,甚至是人氣。不知飛了多久,靜謠忽然從半空掉了下去,幸好盛巖及時護住了她。
“盛巖,我好冷,好累,我好害怕。”靜謠蜷縮在盛巖懷裡,瑟瑟發抖,她的眼睛泛著微弱的紅光,樣子十分憔悴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