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啊,有鬼啊。”我拉開了門。
兩個把門的人朝屋裡看一眼,笑著對我說道:“小姐,你現在就是叫神仙,我們也不能放你出來。沒有銀子,那就實在是對不起了。”說罷他們把門給關上了。
那兩個綠眼睛離我大概有一米的距離,直直的對著我。我朝它們作揖道:“求求你們,快走吧。”
“咦,你不是說你很喜歡我嗎?怎麼你說變就變,是不是太善變了點?”不知哪來一陣風,一個人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他俯身撿起那兩顆眼睛做出塞入眼中的動作,我嚇的禁不住的哆嗦,覺得他異常駭人。
“怎麼你很害怕?”他笑著走近我。
我側著頭,不敢看他那雙可以隨時跳出眼珠的眼睛:“大妖怪,那天小女不懂事,對你多有得罪,對不起,對不起,我向你道歉,希望你饒過我吧。”
“真是好笑。我又沒有欺負你,你讓我怎麼饒你?”他郎朗的笑起來。
他說話真是有趣,將我嚇的上躥下跳的還不叫欺負嗎?“不要再把你的綠眼睛送給我了。我不要了。我真的不要了。”我搖著頭,脊背緊緊的貼著牆壁,一身的冷汗。
“如果你不要,我就一直跟著你。哪怕是你蹲牢房,爬狗洞!”他有意壓低拖長了聲音。
我吃驚般抬起眼睛,卻發現儀表堂堂一身白衣的他突然變成了牢房中的那個滿身蝨子的老者。“啊?”我嘶聲大叫:“鬼啊。”
他立刻捂住了我的嘴,又變回這一身勝雪的白衣,綠色的眼睛也迴歸到正常人的眼眸,清透漆黑,隱透出月光中冰冷的清輝,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你就是那個老者?”我驚訝的問道。
他聳了聳肩,饒有興致的看著我,依然預設。
“你也犯了罪嗎?”我怯生生地望著他。
“我殺了人。”他眼睛含笑,面色從容淡定。
“你一隻妖怪為何要殺人,妖怪殺人就是以大欺小,不公平不公平。”我替那個死者鳴冤。
“因為一個女孩。”他看著我的眼睛露出異樣的光澤。
“女孩?你已經有婚配了?”我很吃驚哪個女孩有眼無珠,會看上一隻妖怪。
“是那個女孩要定親,我把她的未婚夫給殺了。”他坐在桌邊悠哉悠哉的喝起水來。
“那個女孩豈不是恨死你。”是想他殺了別人的心上人,這個手刃鮮血的妖怪,我要好好提防才對,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不,她打心底是會謝我的。”他異常淡定。
“那怎麼可能。”我道。
“我說我殺了金三刀,你說她是會謝我呢?還是會恨我?”他側過眼睛盯著我,劍眉上揚,映著飛入髮鬢的眼角,別有一番情致。
我張口結舌,一個字也說不出。
他端坐於桌邊,繼續喝水:“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他。原因很簡單嘛。因為那個女孩在牢獄之中答應那個滿身汙漬的老者,要嫁給他。情人見面分外眼紅,我當然要除之後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