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坐牢也不給飯吃?那不是在等死嗎?”我一下地癱軟在地上。
“死刑犯都是這樣的待遇。你看看那邊那幾個快死的人,老鼠都已經在吃他們的肉了,這樣好啊,老鼠吃飽了肚子,養的肥肥的,我才有飯吃啊。”他往前挪移了身子,離欄杆近了些,探頭對我說道:“小姑娘,我對你說啊,我最喜歡聽歌了,你唱歌給我聽,我會多抓一隻老鼠給你吃,給你留條小命。”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我要靠唱歌靠換老鼠肉吃才能保命嗎?我嘶聲痛哭大叫著‘爹爹來救我’,現在非常後悔當初沒聽了爹爹的話留在家中,怪只怪我太天真。
突然有聲音從門口傳來,我止住哭聲,看到身挎大刀的衙卒走過來,將一碗白米飯放在我跟前:“你的飯。”
“喂,我的飯是白米飯嗎?”我叫住了衙卒:“是不是吃白米飯的就不是死刑犯了。”
衙卒並不理會我,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對面牢房的人說道:“先給你吃些好的,你才會在用刑時嘴巴變得軟軟的。”
“還要用刑?”我不可思議道。
“這裡的飯不是讓你白吃的,吃多少,到到時間還得加倍的給吐出來。”見我嚇的面無血色,他轉而對我說:“看你現在也沒什麼心情吃東西,不如把飯給我吧。”那老者不知從哪裡拿來一個牙籤,張大嘴在剔牙,那滿嘴的老鼠血跡讓我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旁邊牢房的人一直在*,躺在漆黑潮溼的地方,就像一堆枯萎的稻草,有老鼠在追逐著打鬧,還有蟑螂四處亂爬,對面的老者突然抓住一隻蟑螂,丟進嘴巴里,咀嚼的有滋有味。我一陣作嘔,現在即使有山珍海味擺在我面前,我也是不會吃的。
我將白米飯推送到對面:“你吃吧。”
“我吃了,你會餓肚子的。”他蓬頭垢面,又離欄杆近了些。
“記得給旁邊那個人分一點。”我低聲說道。
“還很有善根嘛。”
就這樣我不知道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待了幾天,只記得每次都是白米飯和水,送六次,我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你還是不吃嗎?”衙卒走後,老者問道。
“嗯。”我點點頭。
老者吃了一口米飯,對我說道:“如果想死的快,就別喝水。”
我靠著牆壁,有老鼠從我腳面爬過去,我再無心悸和害怕,這種切身的麻木讓我內心深處感到對死亡的恐懼,我振作精神大叫道:“我要見縣令,我是冤枉的。”我在做最後的掙扎。
“停停停!如果你想出去,就別叫。”對面老者做出‘停’的手勢:“吃了你兩天飽飯,我力氣大增,帶你出去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了。”
“你說什麼?可以出去嗎?”我吃驚道。
“想不想跟我走。”他突然將手從欄杆的間隙伸出來。
“我?”我猶豫的看著他。尤其是那張掛著血跡的嘴,除了這張什麼都吃的嘴,我一直沒有看到他鼻子以上的地方,我要不要跟一個不明長相的人走。“想。”我立刻說道。我要逃命。必須逃命,因為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