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睡覺!她重又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竭力控制著自己不去想這些,但她忽得又想起了王耀向她問起連領導找她的事情,領導找自己幹啥?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本來不平靜的心,這下更是一團亂麻。
果然,傍晚時分,指導員來找她,當她看見指導員滿臉笑意地進門時,她的心裡居然“砰砰”跳得厲害。
指導員和藹地問:“小付現在有事嗎?”
“指……指導員,我……我現在沒……什麼事,您有什麼指示?”
“哈哈哈……,我看今天天氣不錯,想和你出去聊聊天。你可有些日子不向我彙報思想嘮。”
“對不起指導員,這幾天淨忙於業務和工作了,疏忽了,向您道歉。”
她隨指導走在通往連隊的沙石路上,道邊小草青青,不時的有幾朵小花點綴在綠草叢中;雖說冰雪已經化盡,卻依然留有道道紋波的痕跡。
指導員是個十來年的政工幹部了,他由潛入深的思想工作方式,和他和藹可親、拉家常似的談話方法,著實地折服了許多“頑皮”的戰士。
指導員詢問了她近期的工作、值班、業務等狀況,然後又對她和姐妹們的生活、學習及個人思想等問題進行了細緻的瞭解,當然這是一個政工幹部對每一名戰士必須瞭解和掌握的情況。
指導員問:“給家裡寫信嗎?父母的身體還好吧?”
一句普普通通地問話,使人聽起來是那麼得親切、溫馨。付蘭花答道:“家裡一切都很好,父母都很健康。”
指導員又問:“今天王參謀和你聊了些什麼?很開心吧?他很關心你呀?他爸和你父親是老戰友?”
付蘭花當然不能實話實說了,她笑笑說:“指導員,這個你也知道了?是啊,王副軍長和我父親當年就在我們村一起打鬼子,聽我父親講,那時候他們就住在我家,後來我父親因傷放棄了隨部隊下南,二人從此分開,直到組織為我父親平反時,王副軍長去了我們縣作證,兩位老戰友才再次重逢,正因為有這層關係,王副軍長覺得我一個鄉下丫頭來他的部隊裡當兵,所以才讓王參謀經常來看看。”
“這事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哦,現在我才明白,自從你們到來以後,難怪王參謀常來連裡,原來是這樣。”
“對於他們的關心我和我父母非常感動,不過……指導員,我不願意因為有他們的影響或者說背景,而使領導和戰友們對我有什麼看法。所以我們就一直沒敢透漏這些。”
“團裡領導們知道你們有這層關係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應該也不會吧。”
指導員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這就對了,看來這是一場很大的誤會。”
付蘭花問:“指導員,怎麼突然問起這些?到底出啥事了?”
指導員看了看她,然後笑笑說:“小付啊,告訴你也不妨。這兩天領導讓連裡詳細彙報一下你的生活和工作情況,特別強調了要了解一下你和王參謀的交往問題,我估計是有人在懷疑你倆,並向團領導反映了你們事情。當然了,這是難免的事,不算啥,你可要正確對待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