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桃花也儘量掩飾著尷尬局面,她一眼看見牆上掛著的柳條笊籬,忙說:“淘氣兒哥,你把笊籬給我拿過來,我刷洗一下準備撈餃子。”
劉海濤應聲拿下這具柳條笊籬,在手上掂了掂,然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這傻小子,你笑啥呀?”劉嬸兒正好要笊籬往碗裡盛餃子,她問。
劉海濤又嘻嘻一笑說:“沒什麼嬸兒,我看見了這個柳條笊籬,猛地一下想起來了一個燈謎。”
“不就是一把笊籬?什麼謎那麼好笑?”劉嬸兒盛完餃子後,直了直腰招呼大家:“來坐下,倒酒。”
劉老存剛一開啟酒瓶,劉海濤伸手一接:“叔,我來倒吧。”
不用客氣,劉海濤先為二位老人各斟一小杯,接下來就要給桃花倒。可桃花把杯一推:“你們喝吧,俺不喝。”
婆婆一見忙勸說:“桃花,今天高興,咱一起就著餃子喝點。”
公公品了一小口,憨憨一笑:“嗯,這酒好香,喝點沒事的,喝點唄。”
劉嬸兒唉聲嘆息:“唉,這麼多天了,為了大軍整天提心吊膽的,咱一家人沒痛痛快快地吃過一頓安生飯。今天,大軍的病終於有了好的結論,他能保下命來,娘心裡就……”
劉巧仙說著淚水奪眶而出,語氣凝咽。
桃花忙勸說:“娘,快別傷心了,過了明天大軍不就回來了嗎?咱該高興才是啊。”
“是,應該高興,娘今天心裡格外高興,桃花讓你淘氣兒哥給倒一點,陪娘喝一盅,來吧。”
“是啊桃花,難得全家這麼高興,就陪嬸兒喝點唄。”劉海濤一邊為桃花斟酒一說:“這老白乾太沖太烈,你少喝一點。”
這是婆婆的主意,桃花怎好意思拒絕?於是,劉海濤只是給她斟了半盅。
冀中人喝酒喜歡用小酒盅,這酒盅比酒杯要小很多,一盅可盛二兩白酒,半盅大概就有一兩白酒。
別小看這一兩老白乾,對於一個從來不喝酒的桃花來說,那就是一劑份量不小的安眠藥。
再者說來,劉老存買的這瓶老白乾度數實為上等,其酒精純度為六十七度,據說這種酒的最高度數能達到七十六度。難怪有一些好酒之人常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這種酒離老遠就能聞得到。
大家端起酒盅各自品了一小口,從他們的表情中就能看出,這酒肯定又濃又烈。
桃花也想試試,可酒到唇邊,一股刺鼻的味道使她不禁打了個寒戰,她搖一搖頭:“哎呦,這酒太辣我可不敢喝。”
桃花的話引得公婆和大大伯子一陣笑聲,公公說:“你先用舌尖舔一點試試,乍喝酒都會覺得辣,慢慢就會好的。”
婆婆也勸說道:“對,按你爹說的那樣先慢慢試試,原先我也是一點兒不敢喝,現在鍛鍊的就是這高度老白乾來上二兩也沒問題。你看……”
桃花根據婆婆做的師範試著用舌尖舔了點酒,嘿,這酒果真是品在嘴裡一股醇正香厚的感覺。桃花接著又品嚐了一小口,仍有些辣,但也還可以應付。
於是她壯著膽子端起了酒盅說道:“爹、娘、淘氣兒哥,今天我桃花敬你們一盅,特別要感謝的是淘氣兒哥,整天為俺們忙活,來吧,我先喝。”
“桃花你這是什麼話?咱都是一家,這麼多年了,要不是俺叔嬸兒照顧,俺能活到今天?即便是餓不死也得凍死,俺這叔嬸兒就是俺的親爹親孃。如今俺兄弟有難了,我劉海濤幫忙做點事算什麼?趁俺現在滴酒沒喝,這絕對不是醉話,就是俺劉海濤掏心掏肺的真心話……”
劉嬸兒端起酒盅:“淘氣兒,別說了,叔嬸兒心裡跟明鏡似的,來,喝酒……”
“嬸兒,今天在喝酒之前,當著弟媳的面,你叫俺話說完,這些話一直憋在俺肚子裡這麼多年沒機會說。”劉海濤堅持著說:“俺從小就死了爹孃,是叔嬸兒把俺拉扯大的,這麼說吧,沒有叔嬸兒就沒有俺劉海濤。所以,叔嬸兒叫俺幹什麼,一句話,俺死也要聽從。”
“嘿嘿,今兒個這小子也話多了。”劉老漢嘟囔著說。
“是啊,平時聽不見他多說一句話。”劉嬸兒問:“淘氣兒你聽嬸子的話不?”
“當然聽。”
“那好,嬸兒現在叫你別說了,一起喝酒。”
“好的,來,桃花妹子,咱一塊兒幹一個。”劉海濤舉起酒盅,說著話一揚頦便將二兩老白乾下了肚裡。
桃花一見這回沒轍了,硬著頭皮也得喝呀,這叫趕鴨子上架,捨命陪君子。
可她一盅下去,頓時感覺渾身發冷,過了會兒,身子就像著了火一樣,從裡到外、從頭到腳一下燃遍了全身,滾燙滾燙的,隨即臉上開始發燒,臉色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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