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老看著吳先生，神色莫名，“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託老師的福，日子過得不錯。”
“那你這些年，是在……”
“我大部分時間都在花旗國，做的是期貨生意，也是剛回國不久。我的團隊投資了一家娛樂公司，剛好遇到了小詞。能夠遇到小詞，也是緣分。”
“是嘛？”宋老是不相信所謂的緣分的，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緣分不是。“你，你回來這麼久了，去拜祭過老吳嗎？他……”
“有什麼好拜祭的，他的事情都那樣，我可不想去拜祭他。”吳先生一臉不以為然，“我雖然不是什麼愛國人士，但那種背叛國家的人，我是看不上的。對吧，老師？”
“你……”宋老一時語塞，半天才訕訕地說，“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人死燈滅，何必計較那麼多呢。老吳就只剩你一個血脈了，他當年也是一時糊塗，說白了都是窮鬧的，也是……你，如果可以，就去看看他，他估計也想你去看他的。”
“老師去看他了嗎？”吳先生突然問道。
“我……”宋老表情一僵，臉色瞬間白了。
吳先生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但也知道不能把這種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刺激太過，轉移話題道：“老師，你好久沒有指導過我的字了，我上次送來的字你覺得如何。這些年我一直都堅持寫字，就是怕老師嫌棄我的字。”
“……是嘛，你的字挺好的……”
“謝謝老師。”
兩人接下來的話題都圍繞著字聊了起來，吳先生不提近況，宋老更不敢問。氣氛就在著粉飾太平中變得和諧，兩人都是一臉笑容，可是這笑容中卻有說不出的苦澀、心虛、警惕……
“今天打擾老師了，我就先告辭了。過著日子，我再來拜訪老師。”吳先生說道，“老師您坐著就好，哪有老師送學生的。”
“那，向媽，你提我送送阿祥。”
“是，老太爺。”旁邊的中年婦女點頭，對吳先生說道，“吳先生請。”
“老師再見。”
送走吳先生，向媽迴轉，“老太爺，吳先生已經走了。”
“嗯，他走的時候說了什麼嗎？”
“嗯……沒有。”
“沒有啊，沒……啊！”
“快來人啊，老太爺暈倒了！”
宋老正說著話，突然就暈倒在沙發上，嚇得向媽趕緊叫人把宋老送進醫院。經過一系列的搶救，宋老總算沒有大的危險。宋家人也不敢怠慢，只要在京城的都趕到了醫院，就是沒有在京城的宋家人，也被人通知，希望他們能夠儘快回來。宋老爺子是宋家的定海神針，他如果出了什麼事情，宋家就算垮了一半。
宋老夫人看著自家老伴一臉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心中很是擔心。畢竟是幾十年的感情，雖然最開始不過是相互利用，到這麼多年了，就是養一條狗都有感情了，何況是同床共枕的枕邊人。
“醫生，我先生是怎麼了。他平時的身體很好，我們也很注意保養，這樣突然暈倒是第一次，這真的讓我們很擔心。”宋老夫人一臉憔悴，看宋老爺子的眼神算是溫柔，讓周圍的醫生和護士都很是感動。
“老夫人放心，宋老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估計收到了什麼刺激，才會突然氣急攻心暈倒的。等宋老醒了，還是要多多注意，老年人年紀大了，很多時候受不了刺激。”
“謝謝醫生。”宋老夫人一臉感謝，轉頭就眼神犀利地看著向媽，冷聲問道：“向媽，我就一天不在老爺子身邊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走之前不是吩咐你好生照顧老爺子嗎，你就是這樣照顧的？”
“老夫人，我也不知道老太爺怎的就暈倒了。”向媽很是委屈，“早上都是好好的，我伺候老爺子吃了早餐，老爺子就去花園散步，然後來了一位吳先生，說是要拜訪老爺子。老爺子和吳先生聊了很多關於書法的事情，看老爺子的神色很是高興。可是我剛送吳先生離開，回來就發現老爺子突然暈倒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
“吳先生，什麼吳先生？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人要來拜訪宋家。”
“可是，真的有一個吳先生啊，他還稱老爺子為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