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霧月的眼眸不由自主地往裡屋望去,雖然此刻屋子裡沒有人,可卻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他垂了垂眼眸:“郡主,昨日在國子監,有人聯絡我了。”
時景蹙眉:“是……他們?”
柳霧月點點頭:“是。”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紙條遞了過去:“他們約我昨夜在國子監旁邊的望香樓見面。我怕有人暗中跟隨我,不敢回來稟告郡主,怕打草驚蛇。所以,就自己去了。”
時景關切地問道:“那你沒事吧?”
柳霧月搖頭:“我很好。他們還需要用我,自然不會對我不利,這一點還請郡主放心。”
他頓了頓,面色驟然肅穆起來:“我進了望香樓內,有人引我去了包廂,我見到一個人。”
“誰?”
“沒見過的人。是個男人,看起來四十來歲,很瘦,身量一般,穿得也很普通,看不出來歷。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給了我另外一張紙條。”
柳霧月說著,便從懷中又取出了一張揉得皺巴巴的紙條來:“他們讓我到您身邊取一樣東西。”
時景將紙條攤開,上面沒有字,只有一幅簡筆畫,是一個撥浪鼓。
她眉頭緊皺:“撥浪鼓?”
千辛萬苦塞了個人進來,居然不是為了虎符,也不是為了要成為她的夫婿,而是要這個撥浪鼓?
這是對方的真實意圖,還是隻是一種試探呢?
她抬頭:“他們還有別的話嗎?”
柳霧月搖搖頭:“沒有。那個男人將紙條給了我之後就走了,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他有些惶恐不安:“郡主,這撥浪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會想要這個?”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咬了咬牙問道:“要不然我去找我父親問問吧!是他將我送進這裡的,他就算不是主謀,也一定是從犯,總是知道點什麼的!”
時景連忙道:“不可!”
她柔聲安慰他:“霧月,你若是直截了當去問你的父親,那他定然要懷疑你的用心。我相信不論你與你父親的關係如何,我都可以保全你,可是你的母親呢?”
雖已讓時惜墨去找人,但京都城這麼大,要尋一名被人刻意隱藏的人,猶如大海撈針。
何苦,這麼多年過去了,就連柳霧月也不知道他母親到底長什麼模樣。
這尋人一事,難得很。
柳霧月聞言抿了抿唇:“好,那我不去問了。”
他求助地問道:“郡主,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時景想了想:“這撥浪鼓,我會想法子給你。而你,先順應著對方的心意,等摸清了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我們再伺機作出應對便可。”
她抬頭拍了拍柳霧月的肩膀:“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辦到的。你只管安心去上學,也不要因為此事而耽誤了功課。”
柳霧月點點頭:“是。”
他站起身來:“郡主,那我便去國子監了,等有了新的訊息,我再請見您。”
“霧月!”
時景叫住了那道心事重重的背影:“惜墨哥哥派了兩名暗衛保護你的安全,但我們猜,對方肯定也有人盯著你,所以暗衛不能貼你太近,以免露出端倪。”
她頓了頓:“但你放心,在性命攸關的時候,他們一定會首先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柳霧月輕輕撇過臉,鄭重地道了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