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景小聲地嘟囔著:“周家……想要我死,這會和燕國人有關嗎?”
倒也是說得通的。
時家軍鎮守北境多年,從慶陽郡主的祖父那代起,就一直在替大慶守衛著最北的防線,赫赫戰威,從未失手。
不知道有多少燕國人折在過時家軍的手中。
他們恨時家軍,恨時家,自然也會恨慶陽郡主。
她目光動了動:“朝野上下的人都以為周家是太子殿下的勢力,可週家卻和燕國人糾纏不清。這樣的話,一旦出了什麼事,大家會不會以為,與燕國有勾結的人,是太子?”
殷行的眼眸動了動:“這便是郡主該操心的事了。”
他輕輕拍了怕時景的手臂:“地上太涼了,等到下一波巡守的人過去,我們就離開這裡。”
時景皺了皺眉:“怎麼離開?”
爬牆的風險係數太高了,而要等莊子開門,又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殷行卻笑了起來:“可以走側門啊。”
時景:“???”
殷行連忙說道:“你可別誤會,我沒有在逗你。西邊的圍牆那有個側門,但門是從裡面鎖住的,外頭開不了。”
“你有鑰匙?”
殷行笑笑:“算是吧。”
對於天機閣主而言,天下的鎖都不叫鎖,而是他想開就開的小玩具。所以這一趟,難的不是該如何出去,而是怎樣才能平安無事地進來。
巡守的護衛踩著整齊有序的步伐從主屋門前過去。
殷行拉住了時景的手:“就是現在!”
……
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慶陽郡主的寢殿之後,時景當著殷行的面將小白板翻了過來,在周家這條線索後,又添上了燕國人這三個大字。
殷行抱著胸好整以暇地望著她:“郡主現在連這等機密之事都不瞞著我了?”
時景瞥了他一眼:“這塊板上的東西,你趁我睡著的時候,怕是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吧?”
反正上面列的也都是些明顯的東西,沒什麼特別需要隱瞞的。
何況,她要查清慶陽郡主的死因,或許還有用得到這貨的地方。畢竟,那個夜晚,他也在現場不是嗎?
這樣想著,她忽然踱步繞到了殷行的身後。
殷行眨了眨眼,他平平無奇的臉上露出幾分玩世不恭的笑容來:“怎麼?郡主也看出來我的背影瀟灑倜儻,不比你那位路公子差吧?”
時景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殷行,我想知道那夜到底是誰要害我!”
殷行沉默不語。
時景輕輕上前一步,兩人相隔不過一寸,她抬起頭來,墨黑晶亮的眼眸閃閃發光地望向他:“你會幫我的,對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終於傳來幽幽的一聲嘆息:“幫,怎麼能不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