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風評雖然不好,但她深受陛下寵愛,既是皇后的侄女,又是淑妃的外甥女,地位超凡。
京都城不論哪家權貴辦宴,就算心裡不樂意,但請柬卻也得恭恭敬敬地發到郡主府。
時景說道:“去裡面挑選一番,近期有哪個秋宴周溫婉去的,準備一番,我也要去。”
在見識了申儀公主之後,她真懶得應付這些古代賢良淑德的貴婦貴女們,所以拒絕了一切社交。
但現在想來,這是不對的。
慶陽身陷錯綜複雜的權勢之爭,周圍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她,想要害她或者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既已成為眾矢之的,閉關鎖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她必須要站到聚光燈下,直面各種複雜的關係,從而分辨出敵友來。
說過的,要將京都城的這趟水攪渾。
一個殷行,一個柳霧月,當然不夠。
還有什麼能比她親自上陣更有力的方法?
樽兒連忙道:“倒也是巧,靖南王妃的生辰就在大後日。吏部周尚書的夫人張氏,乃是王妃孃家的表侄女,這生辰會,周小姐定是會去的。”
她頓了頓:“聽說王妃最近在給世子選妻,恐怕也有藉著生辰宴讓世子相看的意思。靖南王府這次廣發請柬,京都城內有名有姓的貴女幾乎都會去。”
時景眉頭輕皺:“一上來就搞這麼大場面啊……”
她嘴角漾出一抹苦笑:“樽兒,那就要勞煩你給我講講京都城有名有姓的貴女都是些什麼人了!”
失憶症,是一個絕好的藉口可以讓她堂而皇之地避免無效社交。
可不想和對方交際是一回事,心裡沒數卻是另外一回事。
她的職業素養要求她謹慎,凡事都不打無準備的仗,所以功課還是得做的。
接下來的兩日,時景沒有出門,她窩在自己的寢殿內,備戰靖南王妃的生辰宴。
為了方便理解和記憶京都城各家勳貴間錯綜複雜的姻親關係,她的小板子又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得益於瓶兒的八卦,整整兩日,她不僅記熟了各家貴女的相貌性格和基本情況,還將世家大族間的恩怨情仇都瞭然於胸了。
真是……精彩絕倫啊!
但也累得夠嗆,簡直快要趕上她當年高考前的賣力了。
然而,好不容易功課做完了,以為可以休息了,時惜墨卻又帶來了新的任務。
他認真說道:“生辰宴既是要給世子相看妻子,怕不會單請小姐們,到時候世家貴族的公子們恐怕來得不會少。郡主,其中有幾位說話向來都不大好聽,您不要放在心上。”
時景挑了挑眉:“嗯?”
時惜墨在板子上重新覆蓋了一層絨布,然後“啪啪啪”貼上了五六七八個畫像及無數紙條,開始了新一輪的轟炸。
沒辦法,這是個男權社會,但慶陽卻是一個異類,她的存在挑戰了男尊女卑的傳統,不免會讓一些心靈脆弱的男人產生強烈的危機感。
而他們無法挑戰造成這一切的慶國皇帝陛下,只能將怨氣和害怕撒在一個小姑娘的身上。
“若是翩兒小姐在就好了,有她,才不怕那些男人陰陽怪氣呢!”瓶兒撅著嘴說道。
時景好奇地問道:“翩兒小姐?”
瓶兒點點頭:“對呀,沈翩兒小姐,韓國公府的大小姐,郡主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