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黃昏到處充斥著慵懶,陽光、風、都是那麼的輕柔,連在風中的落葉都悠閒的飄在空中不願下落。
我和安琪並肩散步在幽深的小路上,卻幾乎不說話,似乎我們都沒有習慣以情侶的身份和彼此相處。
“我走不動了,你揹我。”安琪停在原地不願意再挪一步。
我看了看她,穿著不易行走的高跟鞋,果然是走不動了。
我蹲下來,示意她上來,和曾經一樣,她動作無比迅捷的跳到了我的身上,死死的纏著我。
“勒死我了,你屬蛇的嗎?”我抱怨著,心中卻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
安琪“咯咯”笑著:“勒死了你,就沒人再惹我生氣了。”
“你可真毒啊,從法國趕回來就為了勒死我,我這條性命值得你花這麼多路費嗎?”我笑問,卻怕她趴著不舒服,又託了託她,給她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
“你死了,我也和你一起死!”安琪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我的心中是一種莫名的感動,當一個女人願意與你生死相依時,沒有男人不動容,此刻哪怕真的是死了,我也心甘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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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嶇,我走的很艱難,深秋略帶寒意的傍晚,我的臉上仍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帶著幽香的手從我的臉上滑過,隨之抹掉了汗水,安琪柔聲問我:“累不累?”
此刻的我心中柔情氾濫:“揹著我的整個世界,當然累!”
安琪沉默,隨之她的臉與我貼在一起,我感覺到我們面容之間,她溢位的淚水,她被我的話感動了。
脖子處突然傳來鑽心的疼痛,她又咬我了.......疼痛之下,我們本能的掐住她的腿,於是她掙扎,我也掙扎,兩人雙雙跌倒在地上.......
我們看著彼此,她的臉上還有淚痕,我靠近她,將她摟在懷裡,此刻的我們不需要言語,我們都明白這就是我們彼此示愛的方式,她咬我,我掐她。
凝視許久,我們“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安琪捶打著我:“你怎麼一點也不懂憐惜?”
“你先咬我的。”
“那你就掐我嗎?”
“我們都是這麼打過來的。”
安琪白了我一眼,我卻將她摟的更緊了:“我們就這麼打一輩子,可以嗎?”
安琪轉過身體抱著我:“我兒子才不會讓你這麼欺負我呢!”
“我閨女還不讓你這麼咬我呢,多疼吶!”
安琪思維跳躍的說道:“那我們以後就生一男一女好不好?”
我故作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一男一女?你都考慮這麼遠了,太流氓了!”
若是其他女人可能已經羞的不言語,可是安琪不會,她一瞪眼問道:“怎麼,你不願意嗎?”
我怕自己調侃的過了火,趕忙按照自己的想法答道:“願意,時刻準備著。”
“時刻準備著?你想的美,娶了我,才會幫你生baby。”
我沒有言語,娶了她?對我來說,多麼遙遠的三個字,我不敢想,至少現在的我不敢想!我甚至不能啟齒告訴她,我和陳清怡的事情已經快到騎虎難下的地步。
安琪隨我陷入到沉默之中,黃昏的陽光卻輕柔的落在我們身上,幾片在空中起舞的葉,終於晃盪的累了,也在我們身邊落下,一切靜態的美,渲染著我們之間的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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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彎下身子對安琪說道:“走吧,去山腳下坐坐,那裡看黃昏會更美。
安琪點了點頭,又趴在了我身上,這一刻的她是溫順的,是安靜的,安靜的不像她。
路上的碎石很多,我磕磕碰碰的前行著,原本不長的路,卻走的是如此的艱難,這份艱難源於我將自己的整個世界背在肩上。
這一刻我真的希望不要知道傷害是什麼,最好說著、笑著,不要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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