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扶搖尋了曲如虹等人離去,月無瑕倒也不急著離開。傲藍幽與她性情相投,此地又少有年歲相近的女孩兒。她都這麼大了,總不好一直跟著寒霜,到底還是要注意幾分。傲藍幽字寫得好也快,原本她們交流就問題不大。再一個傲藍幽確實聰穎,這幾日每日裡還特意學著手語。雖說不大熟練,但看出月無瑕的意思也能知曉七七八八。原本武林盟就悶,不光月無瑕無趣,傲藍幽這麼多年也是覺得沒個說話的人。這幾日有人陪著本來還願意出去走走,可惜呀,偏有人來添堵。月無瑕是個不愛發脾氣的,被跟的煩了也不動怒,單是自己不出去罷了。適才北冥扶搖一來,月無瑕怕她說起此事故而多少有點慌張。好在傲藍幽也知道北冥扶搖為人,大抵是不知此事,也不打算與她多說什麼。
反倒是北冥扶搖似乎是今日察覺到了什麼,對著月無瑕語氣裡多少帶了些抱歉。傲藍幽自然看的明白,故而待她們走了,便與月無瑕道:“上次妹妹不是說想去拜會岑夫人,如今天色還早,不若一同去吧?”江秋娥來了武林盟附近月無瑕是知道的,不過之前忙於武林大會,過於魚龍混雜怕要出事。近日事平,武林盟也騰得出手來看顧她們。倒也是個去拜訪得好時機,之前江秋娥清修的庵堂太遠,月無缺不放心月無瑕過去。他若要陪一來著實忙碌不得空,再一個江秋娥不大喜歡他。想來也是因為他是岑峰的徒弟,覺得他們倒是一路人。沒人護著她月無缺不放心,月無缺一同去她又覺得給大哥添了麻煩。故而就一直耽擱著,這麼多年倒也沒見過。如今傲藍幽願意帶她去,她自然是樂意的。
只不過立刻就有幾分擔憂,傲藍幽忙道:“放心,今日出去便不會再有事了。”凝霜原本侍立在門邊的,一直聽著的。她雖然有些脾氣,倒也不是不懂規矩。自打來了武林盟可是太過守規矩,都覺得有些憋壞了。原本聽著要出去,心裡頓時高興。又聽見傲藍幽話語,心裡頓時有種預備看好戲的感覺,這未來莊主夫人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來日說不定還能管住莊主幾分,月無缺吃癟的模樣,想想就覺得痛快。一回神見月無瑕有些擔心的自己,立馬會意行禮道:“小姐放心,傲小姐說的不錯。不會再有人煞風景了,若再敢來,屬下也不會再給他面子。”月無瑕看著心裡倒是有點擔心會給月無缺惹事,卻見傲藍幽說道:“安心,善良雖好,卻也不該一直退讓。你是月家的小姐,你若是好欺負那就代表明月山莊好欺負。反倒更是麻煩。”
月無瑕倒也知道是這個道理,故而考慮一會兒便點了點頭。可隨即又想起寒霜來,之前她們出去不過一會兒。可拜會長輩卻也少不得要耽擱一會兒,留寒霜一人在此,倒也不是不好。可終歸一個人無聊些,她知道寒霜心性,與不熟識之人很難放鬆。可若是帶著一起出去,又覺得有些為難了他。月無瑕的心思太過於好懂,凝霜一個眼神夏荷心領神會去請寒霜過來。回頭一看傲藍幽也在看她,便笑著請罪道:“屬下自作主張了,傲小姐恕罪。”她還沒嫁按規矩凝霜不該聽她的,到底還是兩個門派的人。有些規矩還是要守,但該給的面子卻是比需要給。傲藍幽自然明瞭故而笑著點頭道:“暗衛長不必如此。”
復又對月無瑕說道:“你不過來了數日也看得出武林盟確實無趣,你我是女兒家打小在府裡也是習慣了。我們都覺得待不住,二公子大概也覺得如此。若是無大礙出去走走也無妨,畢竟江湖上總有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二公子也該露露臉了。”月無瑕看著點了點頭,隨即沒多久夏荷便回來了,說是寒霜願意一起去。按他自己自然時可去可不去,可夏荷說的明白他不去月無瑕必然放心不下。如此,自然是要去的了。好在江湖人男女同行不大奇怪,不然他們四個一起去庵堂大概也頗為顯眼。夏荷原本也該跟著的,不過寒霜對月無瑕使了個眼色,月無瑕也明白邊讓她回月家別院去拿著東西。不用著急,晚上及時回來便好。夏荷哪裡不知道什麼意思,雖說紅著臉卻也沒拒絕,謝過了月無瑕就快步走了。
月無瑕不善騎馬,傲藍幽也不會。二人坐的馬車,這倒是沒什麼可說的。只不過凝霜坐上馬車邊時看著寒霜道:“呦,我的二公子還不上車啊?”寒霜無奈道:“哪有這樣的道理?我跟你一起駕馬。”凝霜撇嘴道:“事還真不少,你要是被風吹個好歹,我可不好交代。”傲藍幽一掀車窗簾道:“二公子若是在意男女之別,那也該再安排個馬車才好。你如今可不能在受寒了,總是不能讓你一人騎馬的。”寒霜垂眸道:“如此怕是有損傲小姐名聲。”傲藍幽聞言輕笑道:“我的名聲如今也算不得多好。再者都心知肚明遲早是一家人,何必顧忌這些?清者自清,何必在乎他人言論?”卻也不是傲藍幽如何,只是寒霜如今身體確實不好。
若是另駕車倒也可以,只不過到底分開了容易有意外。若是一方有事,怕是顧不上手。再者男女同駕在江湖裡算不得什麼,真的要是拿這個說事的人,那大抵也是故意的,無論如何也是躲不過的。寒霜一時無言,也知道其中道理。便沉默著上了車,月無瑕知道他大概待著有些彆扭。特意與他坐在一邊,笑盈盈的看著他,寒霜哪裡受得住她撒嬌。沒一會兒就笑出了聲,倒也不覺得那般尷尬了。傲藍幽見狀調笑道:“二公子可是要儘快習慣才好,來日還要勞煩二公子多加照拂。”寒霜知道她話中之意,故而點頭道:“傲小姐放心,都是家裡,斷然不會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