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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可月無缺到底是拿寒霜沒有辦法,哪怕是之前他也沒能真正拿捏過寒霜。有時候月無缺真覺得寒霜不愧是他們月家的人,哪怕做了僕從卻也可以做到隨時抽身而退。但凡他不想,他怕是早就可以走了。他的本事,想辦法解毒不是難事。及時廢去武功,大抵還能留一條命。可又覺得寒霜大抵真算不上聰明,沒人能困住他,卻作繭自縛把自己束縛在了月家逃不出去。思及此處,月無缺不禁輕笑出聲來。寒霜還以為他是怒極反笑,正想說些什麼。卻被月無缺抬手攔下,說道:“罷了,不該急於一時。好好休息,等你好了就該動身了。接下來,有的忙了。”接下來自然是要辦喜事,月無缺娶妻盟主嫁女,自然是要大操大辦的。兩地相距甚遠,待到了冬日便不好送嫁了。寒霜點頭道:“屬下明白。”

月無缺點頭笑道:“無瑕笑的都合不攏嘴,怎麼你反倒如此冷靜。”寒霜聞言才發覺他一直想的都是月無缺有何計劃佈局,反倒忽視了此事無論如何都是大喜事。笑是容易的,他這麼多年隱藏情緒學的最是精通。只不過多數時候,身體上的痛苦疲憊讓他沒有心思去偽裝情緒。如非必要,他也不喜歡裝模作樣。但若是偽裝,他也可以笑的沒有絲毫破綻。可惜呀,面對的是月無缺,太過於熟悉不大好騙。不過月無缺沒有計較這個,說道:“近日小心,龍海鋒安分太久了。”寒霜聞言一頓說道:“為了寒月功,他也真是煞費苦心。”月無缺冷笑道:“麻煩就是他的目的未必只有寒月功。”寒霜思忖片刻道:“屬下明白,武林盟屬下會注意的。”龍海鋒懼怕寒月功不假,但也不能把心思全放在這裡,他的最終目的這麼多年都是統一武林,最好的辦法便是成為盟主。

傲風塵自然也是明白的,楊蘅也是。不過有葆琛在,楊蘅也不打算太過摻和。畢竟跟他比腦子,不過自取其辱罷了。她站在的心思,便是去通知傲藍幽。原以為聽說了月無缺的言辭,情竇初開的小丫頭該是高興的。卻不料不止沒有笑意,反而問道:“月莊主當真如此說?”楊蘅只當她是不信故而笑道:“母親親耳聽見的,還能有假?這點他倒是也像極了月沐風,當年力排眾議與若詩成親時也是這股子魄力……”可說著卻又覺得不妥,魄力是有,只娶一人也是真。可終究沒做到不負,楊蘅如此想著原本的興奮勁逐漸冷了下去。面色不大好的說道:“怕別真跟他爹是一路人。”傲藍幽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反而笑著安慰道:“母親不必如此,女兒知道規矩。”

楊蘅聞言卻怒聲道:“去他的規矩!娶了你還想朝三暮四?我活劈了他!”傲藍幽聞言輕笑道:“母親,母親就這麼信不過女兒?”楊蘅嘆息道:“母親不是信不過你,是信不過人心。”傲藍幽道:“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不試試哪裡會知道?母親當年與父親成親,難道是預料到了後來不成?母親相信自己的眼光,女兒也不怕賭這一回。”楊蘅此時倒是真有了幾分嫁女兒的擔心之感,長嘆一聲道:“真想把你帶在身邊一輩子。”傲藍幽聞言輕笑道:“母親放心,女兒會時常回來的。江湖兒女,總是自由些。再不濟,飛鴿傳書也好。女兒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楊蘅卻問道:“既然如此自信放心,適才為何沒有笑意?擔心什麼?”

傲藍幽聞言一頓隨後說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女兒也知道父親如此是斷了月莊主後路,讓他對女兒真心。可到底,答應了痛快了些。江山情重美人輕,武林盟主也算半個王位,他怎麼會輕言放棄?他與父親本就是利益交換,父親今日卻又如此不也算是言而無信?沒大鬧一場也就罷了,怎麼反而還應下了。”楊蘅看著傲藍幽沉吟片刻,傲藍幽還以為自己哪裡說的不對怯生生問道:“母親,女兒說錯什麼了嗎?”楊蘅輕笑搖頭道:“沒什麼,你確實長大了。你說的不錯,但考慮的還不夠周全。難不成你父親不說,他娶了你又得了盟主之位便沒人詬病了嗎?”傲藍幽聞言一怔隨後思忖道:“怕是反而會落人話柄,不利於他。”楊蘅點頭道:“再者你們二人草率成親,對你的名聲也不好。這樣一鬧,反倒成了一段佳話。”

楊蘅自然是一直能想通這一點的,也覺得月無缺大抵也能明白。之所以生氣卻也是不大喜歡他們如此算計,在一個今日月無缺反應分明沒有與他提前通氣。那也就是說,萬一月無缺怕傲風塵過河拆橋,也是極有可能想辦法周全推脫拒絕婚事的。畢竟說幾句過得去的場面話便可以直接得到盟主之位,又何必多費心思徐徐圖之?楊蘅怕的就是月無缺當真如此,他們也沒得辦法。倒黴的還是傲藍幽,傲風塵既然允了他要求,武林大會奪魁可以繼任盟主也是心照不宣。再者明月山莊的武林地位自己月無缺名聲也是夠的,可以說月無缺不需要求著傲風塵也不怕他來日報復。如此一來,傲風塵太過冒險了。

傲藍幽自然想的明白,她擔憂的也不是月無缺,而是沈承今日出言維護怕是會被看出破曉來。可這哪裡能和楊蘅說,只得繼續隱瞞問道:“那月莊主不也應允了不當盟主?”楊蘅冷笑道:“這江湖上,沒有什麼是一定的。初時應允的也是我們會對他加以幫助,可要如何運用這股勢力就是他要擔心的問題了。這點本事都沒有,給了他盟主之位怕他也是坐不穩。盟主之事非同小可,你父親也不可能真的把它作為交易工具。你別怪他。”傲藍幽卻笑道:“女兒自然是明白父親苦心的,作為盟主理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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