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白樺?”軒竹乙隨手翻了幾頁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箜師妹,你是從哪裡得到這東西的?”
“是我房間裡的……”她突然頓了頓,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語言道,“是有人放在在我房間門口的。”
軒竹乙:“那你是怎麼發現它的?”
木景箜:“我那時聽到一陣敲門聲,走過去開了門,沒有人,只有這本書,便撿起來,剛剛翻看了兩頁,便被大師兄你這邊的聲音吸引過來了。”
軒竹乙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是什麼人能如此自如的進出雲尚酒樓呢?”正沉沉的想著,一聲鳥鳴劃破了寂靜的夜空,打斷了軒竹乙的思路,也把沉浸在寂靜中的眾人嚇了一跳。只聽得窗外傳來一陣“簌簌”的響聲,幾個人立馬警惕了起來。羽慈赫二話不說,轉身走到窗邊,探著頭向外看了看。隨後,就只見她的雙肩聳了一聳,那身軀便像是受到了外力拉扯一般,向窗外翻傾下去,只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商靈的房間裡。
“喂!羽慈赫!”商靈“騰”的一下從床鋪上跳了起來,離弦的箭一般衝向窗邊,衝著外面左顧右盼,大聲的喊著羽慈赫的名字。剩餘幾人也不由得驚了一下,軒竹乙也跑過去,正要將手放在商靈的肩上安撫他一下,卻不想這抬起得手還未等落下,商靈也就如同羽慈赫一般翻傾下了視窗。都等不得軒竹乙伸手去拉他,他就也消失在了黑暗中。軒竹乙那停滯在半空中的手也久久不能放下,但下意識的,軒竹乙向後退了幾步,離那視窗遠了些,就好像那視窗並非是普通的視窗,而是通向死亡之路的神秘視窗。
就在四人遲疑之際,那“通向死亡之路”的視窗邊上突然伸出來一個東西,看上去細長細長的,好像是尾巴,但又有些不像。這東西籠罩在一層陰霾中,讓人看不太分明。這東西左搖右晃了一下,“啪”的一聲,狠狠地甩了視窗一下,那視窗邊緣霎時間呈現出一條抽痕。隨後,這尾巴一樣的東西向屋子裡伸過去,正觸碰到了距離視窗最近的軒竹乙。軒竹乙的一隻手腕被纏住,但他一方面下意識的便紮好了馬步,防止自己被這奇奇怪怪的東西帶走,另一方面伸出另一隻手去抓那纏住自己的東西,猛的一拉他想看一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搞鬼。只見視窗處極快的閃出一個人影,彷彿纏繞著軒竹乙手腕的另一端是有人抓著的一樣。這黑影穩穩的落在了視窗,一個翻身進了房間裡,纏在軒竹乙手腕的東西也“嗖”的一下消失了。
“羽慈赫?!”軒竹乙抑制不住驚訝,不禁叫了出來。羽慈赫將裂冰鞭草草的收在腰間,看著軒竹乙道:“窗外有東西,好像是為赴約而來。也就是個提醒吧,快收拾收拾,去白樺林赴約。”
四人都有些驚異,軒竹乙終於從驚異中迴歸了一絲理智,略顯慌亂的看向羽慈赫問道:“那商靈呢?商靈他許是被那東西帶走了!”
“無妨。我嫌他太吵,便把他一道拉下去了。若按他這麼個叫法,不出半炷香的時間,他就把所有人都叫來了。”羽慈赫雖是話語十分平淡,但卻叫四人有了些心安的感覺。四人跟隨著羽慈赫,從視窗處悄無聲息的翻身出去,看見了站立一旁一言不發的商靈,軒竹乙心裡的那塊石頭似乎是落了地。在前往白樺林的一路上,商靈都顯得十分安靜,氣氛也顯得十分的不正常。歐陽若琳湊到軒竹乙身邊輕輕的問了一句:“大師兄?商靈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軒竹乙:“安靜?”
歐陽若琳:“也不能這麼說。就是感覺她,有些不正常。”
木芷熙也湊過來憋著笑悄聲對歐陽若琳說道:“還能因為什麼?肯定是被羽慈赫罵了唄。”走在前面的商靈好像聽見了三人的對話一般,猛的轉頭看向三人,三人對著他笑笑,便不再說話。
此刻的白樺林籠罩在一片夜色中,不時地有幾隻不知名的鳥兒用自己“僵硬”的聲線吹奏出一段一段的“哀曲”。
木景箜:“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
歐陽若琳:“這地方還真是給人陰森森的感覺,這鳥叫怕不是為了烘托氣氛吧?”
軒竹乙走在最前面,四處張望著,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生怕從什麼地方突然竄出來一個什麼東西。白樺林中漸漸的升騰起一層迷霧,籠罩在眾人的周圍。
歐陽若琳:“怎麼突然起霧了?再走下去,可就要迷路了啊!”
一直沉默不語的商靈突然語氣平淡的說道:“人家千辛萬苦準備好的東西,我們就這麼走了,有點可惜吧?”
話音剛落,那一層莫名其妙的霧就突然消散不見了。正在眾人站在原地迷茫之際,一名身著黑衣蒙面的男子,從一棵白樺樹後面緩步走了出來。
“軒竹乙。”
男子一開口就把眾人驚訝到了。這人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是那麼的舒服,那種感覺好像站在山頂,雙臂自然垂下,撫摸到了一絲柔軟清涼的東西,耳邊拂過溫和的風,潺潺的溪流聲伴隨著陣陣清脆的鳥鳴溫柔的穿過耳膜,一陣淡淡的香味撫摸著嗅覺,穿針引線一般彌散至全身。那聲音像和煦的陽光,像溫柔的風,像飛舞的蜂蝶,像綻放的花,更像是沁人心脾一般,直射入眾人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