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馬尋剛出宮沒兩天,就又一次的被召進宮。
“你姐夫、外甥一會兒就過來。”馬秀英笑著對馬尋說道,“年也過完了,該辦事了。”
馬尋心裡有數,回答說道,“今天國子學祭酒去找我了,魏觀怎麼就給貶了?”
“還不是你外甥覺得那人和你處處合不來,就給貶了。”馬秀英笑著回答,“你管著國子學,祭酒和你不對付,辦事肯定不方便。魏觀也算有些本事,外放當個知府最好。”
這就是朱標了,雖然覺得魏觀在國子學會掣肘馬尋,但是也不會直接殺了。
畢竟魏觀還是有些能力,在大明缺文官的時候,要人盡其才。最多隻是魏觀不適合在國子學祭酒的位置,在其他位置或許還不錯。
“王禕也好不到哪去,不過可能謹慎些。”馬尋就吐槽說道,“選來選去,還都是浙東人。”
馬秀英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現在的大明就是如此局面。
本身就缺文官,而自在士林之中有些名聲和威望的大儒更是少的可憐。選來選去,基本上也就是在浙東這個圈子裡選人。
隨後姐弟兩個也閒聊著,馬秀英忽然問道,“我是不是時日無多了?”
馬尋嚇了一大跳,也有些慌了,“怎麼了?怎麼了?”
“你是郎中,你說怎麼了?”馬秀英盯著馬尋的神情,好似是要看出什麼破綻,“我本就是有氣疾,早些年也不太注意,是該到時候了。”
馬尋哭笑不得,“瞎說什麼呢!你身體挺好的,這兩年也非常注意,能有什麼事情!”
馬秀英如同神探附體,說道,“去年年底姝寧就拐彎抹角打探我的狀況,你大外甥一向孝順倒也罷了,老二幾個這些天也殷勤。還有你姐夫,他什麼時候這麼順著我?”
這一下馬尋是真的哭笑不得了,這個烏龍看似有點大。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有些誤會也正常,醫生勸人‘吃好喝好’,那肯定讓人多想。
馬尋就解釋說道,“這事情本來不好意思說,就是婦人的事情。你現在這個歲數愛多想,是不是時常還莫名其妙的就想發脾氣,或者好端端的就流淚?”
馬秀英下意識的點頭,這些狀況確實有,她甚至有些時候還非常懊惱了。怎麼就控制不住脾氣了呢,現在的日子好著呢,怎麼比早些年還要喜歡胡思亂想!
“這叫更年期。”馬尋也沒什麼不好意思了,說道,“我最初不好打聽,就是覺得不好意思。我就提醒了一下姐夫和外甥,他們做的沒錯,就是你想太多。”
馬秀英頓時更加在意了,仔細的追問起來更年期的一些事情。
問清楚後鬆了口氣,看來確實是一場誤會。可是也越發覺得馬尋的醫術,有些時候真的不能在外面多宣揚,好好的年輕人就會看婦人病。
這要是傳出去了,馬尋的名聲就被毀了,馬家也要被很多人笑話。
馬秀英隨即明白了,“也就是說這時候我控制不住脾氣,你姐夫這才讓著我?”
“也不能這麼說,還不是您二位感情好。”馬尋就說道,“也就是姐夫好,外頭多少當丈夫的才不理這些事情,還要說人矯情。”
馬秀英笑著點頭,她顯然也認可這些。
雖然朱元璋的身份在不斷變化,可是這兩人的感情沒有變化。
不管馬秀英是那個大帥的義女,還是說朱元璋是被大帥猜忌的將領,或者是現在的皇帝、皇后,兩個人首先是夫妻,不會談及君臣。
“這個事情你不許對你姐夫說。”馬秀英就提醒說道,“現在一算我得有一兩年的好日子,趁著你姐夫讓著我,我得作威作福。”
馬尋實在是不知道這對夫妻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不願意摻和。這時候只能用力點頭,馬秀英是他姐,自然是向著自家姐姐。
再說了,馬秀英所謂的‘作威作福’,那也就是說說,她心裡有分寸呢。
兩個人繼續說著話,朱元璋帶著朱標來了,“小弟來了啊。”
“姐夫。”馬尋起身打招呼,“標兒。”
馬秀英白了一眼朱元璋,朱元璋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可是也沒在意。妹子如今容易多愁善感、心思敏感,那就多讓讓。
再說了,自個兒粗枝大葉的,當了皇帝之後脾氣也越來越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是做了錯事而不自知,妹子發脾氣肯定是有原因的!
“舅舅明天得上朝。”朱標連忙打圓場,說道,“明天得下旨讓舅舅為主考官,這事情都定下來許久了,怎麼到現在都沒下旨呢!老二幾個回老家,也得下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