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尋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超出了能力範圍,他基本上是能不摻和就不摻和。
他認為這樣很好,圖的就是一個穩健。
結果現在倒好,他的外甥看似也是有樣學樣,這也是一個非常穩健的人。
馬尋想要去打仗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他有這個心思,也知道徐達、常遇春等人總是在慫恿。
只是最基礎的前提暫時還沒有達成,那就是馬尋現在沒有子嗣。
有了兒子,這件事情或許可以商量。但是沒有兒子,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更何況馬尋現在重任在身,要準備編纂育兒經呢。
還是繼續做自己的本職工作吧,馬尋需要好好的編纂醫書、完成一系列的大綱,再去整理內容。
太醫院這邊的工作量一下子就變多了,可是大多數人都沒有意見。
對於太醫們來說,如果參與到編纂一部流傳於世的醫典之中,那也是功德,說不定有機會流芳百世。
青史留名、流芳百世,不要說對於一些‘讀書人’了,就算是對普通人來說都是巨大的誘惑。
距離過年越來越近,馬尋就越來越忙,被動的忙、被動的‘聚餐’。
李貞將李景隆帶到了小院,“弟妹,景隆先託付給你了。”
“姐夫放心。”劉姝寧笑著說道,“景隆本來就乖巧聽話,皇后也喜歡他。”
李貞有些埋怨的說道,“也是前面的那些人太粗豪,總喜歡招惹景隆,要不然就帶過去了。”
遇到了正旦這樣的新年,一般是有皇帝的賜宴,到時候就是文武百官都在華蓋殿賜宴。
只不過朱元璋選擇在正旦之前的大賜宴之前安排一場小規模的賜宴,只屬於功臣、淮西人。
劉姝寧就笑著開玩笑說道,“姐夫,我看不只是淮西人家,我家那位也沒少招惹景隆。”
李貞稍微有些意外,隨即開始雙標,“那不一樣,小弟是喜歡景隆才樂意逗他。”
這是李貞的心裡話,朱元璋也好、馬尋也罷,那是因為愛屋及烏、喜歡李景隆,所以沒事騙李景隆揪個雀吃,哄著李景隆光著小屁股顯擺。
那做派一點都不像是皇帝、國公,就是村裡的一些‘缺德長輩’,是粗魯的自家人。
馬尋從屋裡鑽了出來,說道,“姐夫,今天我可就指望你了,得幫我擋酒啊!”
“重八要是灌你酒,那我擋不住。”李貞笑呵呵的說道,“其他人要是灌你酒,那我幫你擋著。”
有這句話就夠了,“我還真不怕其他人,就怕常大哥、湯大哥他們幾個。”
皇帝、皇后的兩個同輩人說說笑笑的朝著華蓋殿走去,劉姝寧則是牽著李景隆的手朝著柔儀殿走去,那邊是命婦的賜宴。
馬尋的擔心很正常,湯和看到馬尋就高興,“小弟,咱們得多喝兩杯。我過幾天就要出征了,說不定戰死沙場,以後沒機會喝酒了。”
旁邊的周德興說道,“有機會喝酒啊,小弟到時候抹著淚到咱們墳前倒兩盅酒,這就不是陪咱們喝個過癮?”
周德興將是湯和征討四川的副將,這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值得信任。
湯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這倒也是,咱們活著的時候不和咱們喝酒。咱們死了,他假惺惺的去喝兩杯。”
馬尋都麻木了,湯和這些人不只是時常口無遮攔,有些時候你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無心之失,還是故意在犯渾。
李貞就直接說道,“少喝點酒,你們飲酒誤事的次數還少了?”
李貞隨即開始批評起來了,“鼎臣,你就別說了啊。你那張嘴,多少回就是禍從口出。平時說話就不中聽,喝點酒就更沒什麼不敢說的!”
湯和縮脖子的瞬間,李貞將炮口轉移到周德興身上,“我現在該叫你聲江夏侯了,你和重八自幼相熟。你少喝點酒,你爹孃就指望你多添些子嗣。”
周德興連忙討好說道,“姐夫,我爹孃都不在好些年了。”
“就是不在了,你才該多長進些!”李貞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弟有法子讓人多添子嗣,你也跟著學學,你現在就一個兒子,這如何是好?”
湯和和周德興都只能聽勸,在李貞面前他們可沒辦法硬氣。
他們和朱元璋少年時就是好友,一起鬧的雞飛狗跳的,那會兒就認識李貞了。
最主要的是李貞的歲數大,湯和他們現在是侯爵,四十歲左右,但是李貞都七十了,雖然是同輩,但是近乎是差了一輩人。
徐達等人就在旁邊偃旗息鼓,實在是太熟悉李貞了。這位大姐夫平時低調,可是訓起其他人也不客氣,都是當不成器、不省心的弟弟在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