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朱元璋能夠當皇帝呢,即使是事情突然,他也會立刻想到一些利益最大化的方案。
不過大家顯然也沒什麼意見,也是因為馬尋不在意一些‘虛名’。
利益最大化沒壞處,他得到的已經足夠多了,自然也要付出點什麼。
家宴就這麼結束了,朱元璋叫來步攆,將馬尋抬回小院。雖然一再推卻也沒用,腿到底是傷了點,走路疼啊。
皇妃們帶著子女離開,這一次的家宴想想看還真是讓人心驚肉跳。
等到一眾人散開,朱元璋才心有餘悸的說道,“妹子,這事情你得抓緊些。孩子貪嘴,被卡死、嗆死的也不是沒有。”
“以後宮裡的這些保姆,都要學這些法子。”馬秀英就說道,“先前還說小弟教的一些法子有失體統,現在看看還是有用。”
馬尋在學校教了些什麼,朱元璋等人心裡有數。
當初對常遇春的那套施救法子教了,還有什麼‘人工呼吸’,提起來都有些失體統,對人嘴裡吹氣呢,像什麼話!
可是現在再看看,那些法子說不定真的能救命!
朱標就忽然說道,“越是和舅舅相處,我就越是擔心他有一天跑了。”
馬秀英不高興的說道,“你舅舅現在娶妻了,也找到了我,他能跑什麼?跑去當野人啊?”
“娘,舅舅說不定真覺得當野人好。”朱標就不無擔憂的說道,“舅舅一身所學,哪個不像是要當隱士的?”
看到朱元璋和馬秀英在深思,朱標解釋,“有些隱士是揚名、養望,舅舅是真的想要避世。他當過和尚,但是心裡頭全都是道家。”
朱元璋和馬秀英也不好在說什麼,因為朱標說的那些有道理。
朱標繼續說道,“太極,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他又不求功名利祿,好多事情又隨遇而安。“
朱元璋也有些擔心,“還喜歡看星星研究天象,沒事也治病救人。這麼一想,他倒是真的想要避世。再說他就對各地風俗景觀感興趣,總想四處看看。”
馬秀英都底氣不足了,“現在當了國公、娶了媳婦,他能捨得不要我這個親姐?”
朱元璋則直接說道,“你要是過的不好,小弟肯定想法子留下來。他看你過的好,那就說不準了。”
朱標也繼續說道,“我現在都不敢讓舅舅受氣,他心裡執拗的厲害。真惹得他不高興,說不定就牽著旺財跑了。”
朱元璋和馬秀英也不說話了,以前他們曾經開玩笑提起過這些。
只是現在不一樣了,越是瞭解馬尋,就越是明白一些擔憂不是在開玩笑。
馬秀英隨即說道,“現在不至於跑,去年盯得緊沒跑掉。現在都娶了媳婦,等到添個子嗣,就更捨不得跑了。”
朱元璋和朱標對視一眼,覺得有道理。可是也擔心啊,馬尋的性子算是很難改變,假如以後子嗣長大點,說不定什麼時候‘心灰意冷’,還是想要跑。
到了那時候說不定就真的雲遊天下了,畢竟不可能一直都是盯著他啊。
馬秀英越想越擔心,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得催著他早些有個子嗣,要不然哪天真跑了!”
朱元璋也說道,“先前和他也聊起過,我倆假和尚聊起佛經,皮毛都不太瞭解。倒是道教那些,他知道不少。”
朱標繼續補刀,“舅舅是儒、道、佛都知道一些,但都不精通。學的那麼雜,都是興趣所致。他沒出世之心,倒是一心避世。”
馬秀英就看向朱元璋和朱標,“你倆可得記著他的好,小弟早年困苦、回來後一直不給你們添麻煩。他辛苦所學,為了社稷也都不藏私。”
朱元璋連忙說道,“你放心就是,我還時常感慨命好,咱們的親戚都是最好的。當皇帝當成我這樣的也難得,就沒因親戚的事情煩心過。”
朱標也連忙說道,“爹、娘,姑父和舅舅的品德如何天下皆知,這也是我們這些小輩的福氣。有姑父和舅舅教導,弟弟妹妹們也不會學壞。”
馬秀英非常滿意,驕傲又得意,“還是我馬家家風好,還是爹教的好。他想要避世的事情你們擔待些,他早年困苦,心思敏感了些。”
朱元璋和朱標也都非常認可,馬尋一心避世,無非就是早年孤苦無依、對世道有些灰心喪氣。
如果馬尋知道這些肯定大呼冤枉,不到生死存亡的時刻,他肯定不會跑。現在的日子舒服著呢,比起風餐露宿強太多。
再說了,現在也跑不掉啊,這都要一大家人了,以後肯定更加謹言慎行。
就算是偶爾受氣這些也可以忍著,畢竟受氣只是極少部分,衣食無憂、富貴安逸,這才是他的主要生活狀態。
馬尋舒舒服服的睡到自然醒,結果劉姝寧說道,“夫君,順妃娘娘派人在外頭等了許久。”
馬尋就問道,“叫我起來就行,再說也用不著多禮。”
“老九好了,要不是皇后殿下攔著,都要來磕頭了。”劉姝寧就解釋說道,“殿下也讓人傳旨,你醒了就去柔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