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對馬尋的一些說法有所懷疑,這也很正常,畢竟空口白話,沒有看到一些實際的東西自然缺少說服力。
馬尋也不是很著急,長遠一點的來看是培養出來一批學生再說。
短一點的來說,明天去大本堂和那些博士去‘鬥法’,展示一下自己的術數水平。
有機會的話再解決一些實際的問題,自然也就會有說服力了。
至於理科生當官之類的事情,那也是需要一步步的去謀劃、實現才行。
別看大明初建,看似很多的規矩等不完善。可是有些思維慣性一直存在,自從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文科生’的地位就高了。
在聊完‘學業’,朱元璋打趣說道,“你這一次跑到宮裡來,是因為想要躲個清淨?”
“還不是李相嗎!”馬尋頓時吐槽起來了,“他先前想要讓我納胡惟庸的侄女為妾,這一招行不通就讓我幫忙攛掇改封唐勝宗為國公。”
朱元璋打趣說道,“這個李相一貫如此,最喜歡拉幫結派。”
唐勝宗,算得上是李善長的人。起碼這兩人關係密切,幾乎算得上‘黨羽’。
朱標也笑著開口,“先前爹孃常說李相心思多,我還不太信,總覺得李相是大明棟樑。只是現如今再看看,李相一心想要權力。”
朱元璋也只是笑了笑,現階段的他對李善長雖然有些不滿,可是還談不上容不下。
馬秀英也跟著說道,“讓他參議國事,免得他整天在京城到處走動。”
朱元璋也只能說道,“你看他像是要回老家的樣子嗎?既然他願意做事,那就讓他做,只是不能再像以前了。”
“封國公的時候,將他列為國公之首。”馬秀英笑盈盈的說道,“小弟擺在最末,這也說的過去。”
大明的開國第一功臣是徐達,可是這不妨礙將李善長列為‘開國七國公’之首,這也算得上是將李善長架在最高的位置。
朱標則笑著開口,“這麼一來的話,李相就開心了。他可不像舅舅,舅舅最不喜歡出風頭,李相恨不得所有人都知曉他是大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聽到朱標這麼說,大家也都是在笑,只不過朱樉等人是在陪笑、尬笑,有些事情他們即使是皇子,也知道的不多。
說到底就是朱元璋疼兒子歸疼兒子,但是除了朱標之外,幾乎是不許其餘皇子們接觸朝政,也不許他們和大臣走的近。
“這一次大封功臣,小弟就等著出風頭。”朱元璋有些開玩笑的說道,“明天記得去上朝,我得罵你一頓。”
馬尋連連點頭,不被罵一頓的話,李善長這些人還要來繼續騷擾。
不過馬尋隨即說道,“姐夫,湯大哥那邊也得提醒一下才好。他和李相走的有些近,他太容易相信鄉黨了。”
提起湯和,朱元璋和馬秀英也是無奈,他們的這個老大哥有些時候就是拎不清。
朱標則開口說道,“還是我去說吧,舅舅明天上朝,下朝後我去和湯伯好好的聊一聊。”
朱元璋有些無奈的說道,“說了也沒用,當著面他點頭,也能領會。過不了多久,他就給忘了。”
馬秀英和朱標也只能搖頭,實在是湯和的性格就是如此,有些事情真不是沒提醒他,而是提醒了只能管眼前的一陣,用不了多久就失效。
朱元璋一家子吃完飯就打道回府了,馬尋開心的對劉姝寧說道,“看來不用小住幾天了,住個三四天我們就能走。”
劉姝寧理解馬尋的意思,只要馬尋在朝堂上捱了罵,李善長等人就算是再厚臉皮,也不會再去騷擾。
而且罵馬尋,也算是立威,給其他一些驕兵悍將等一個警告。
這自然也不用擔心什麼,為了讓馬尋演好這出戏,皇帝、皇后帶著太子特意過來說明情況。
“夫君,那父親是不是也該上奏章了?”劉姝寧關心的問道,“大哥已經回鄉了,我看父親也志不在朝堂。”
馬尋不想住在皇城裡,而劉伯溫是不想留在京城,這都已經在準備告老還鄉了。
馬尋仔細想了想說道,“我捱了罵,就讓泰山上奏摺吧。翁婿兩個都挨罰,一個被罰回老家,一個被關在府裡不許出門,這多有震懾!”
聽到馬尋這麼說,劉姝寧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罷官、禁閉,這些看似猶如塌天大禍的事情在劉伯溫和馬尋身上,實際上還是好事情。
不過馬尋忽然意識到不對勁了,“姐夫先前提過讓我進中書省,姐可和你提過是什麼時候?”
“先前皇后殿下提過,好似是在大封功臣之前。”劉姝寧就回答說道,也有些擔心,“太子殿下也提起過,說是這一次封爵之後,不會再給你加官了。”
馬尋哭喪著臉,憂心忡忡的說道,“這不是不會再給我加官了,而是根本就沒得加了!”
劉姝寧也是這麼認為,也就是大明現在沒有‘三師’,要不然馬尋肯定要進太師或者太保。但是現在的馬尋,可是實實在在的東宮太子少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