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到了皇帝的寢宮,薛公公卻拐了個彎,命人將皇上送去處理政務的御書房。
金世安已經等在裡面了,他卸了顯白的脂粉,腫脹的臉龐比下午更加嚴重,應該是故意沒有冷敷,等著加重燕綏之的罪刑呢。
“你這混賬,竟敢動手打金世子,還把人打成這個樣子,還不趕快道個歉!”
薛公公屏退眾人以後,皇帝就佯裝發怒,指責了燕綏之。
“他該打。”
燕綏之一點兒也不順著皇上的意思,而且還主動揭露了新的罪行:“我不僅不道歉,我還把他扔進了湖裡,金世子的腦子不太清醒,兒臣這是幫他。”
金世安這會兒倒是不再破口大罵了,而是故意側著臉,一副小可憐樣的說道:“陛下,您快看,這就是三皇子,仗勢欺人,打了我還振振有詞。”
“我從前為曾受過如此委屈,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皇帝站累了,隨意地坐在椅子上,氣勢卻不減,虎著一張臉道:“你打人總要有個理由吧,說說,你為何對世安動手?”
“想動手便動手了,還要何理由,看他不順眼。”
燕綏之不想把金世安這個敗類和沈嘉虞放在一起,就是提起他們的名字都不願意,金世安不配。
“從前,兒臣在京城外漂泊的時候,無人管束,向來是憑著心意做事,想打便打,不考慮後果,兒臣的身份足以碾壓很多人,怎麼,現在回來了,反倒要束手束腳嗎?”
“今日兒臣連個世子也壓不住,那來日,皇家的臉面要往哪兒擱。”
本來這事皇帝是要輕拿輕放,走走過場的,誰知燕綏之的幾句話反倒激起了他的火氣。
“你以為,你是朕的兒子就能為所欲為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還想用皇子的身份欺壓誰,說出來,朕倒要看看,你多大的本事。”
皇帝怒目圓睜,動了真怒。
“兒臣沒有這麼想,金世子此時此刻坐在這裡,一點兒也不顧忌兒臣的身份,向您告狀,不就是因為兒臣是一個從出生就被驅逐出京的廢皇子嗎?”
“說到底,兒臣遭遇的種種不公,都是拜……”
“住口!”
燕綏之筆直地站立著,與暴怒的皇帝相比,他太過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