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方天鷲一腳踹開後,外面一行人就看到裡邊的情景了。
黃志豪跟沈麗君都被門口那邊的巨大動靜嚇了一跳,黃志豪回頭看去,就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衝了進來,後邊還跟著三四個漢子。
他頓時大驚,入眼就估量出這衝進來的男人要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身材也強壯得多,硬碰的話自己根本沒有勝算。
黃志豪不知道這一行人是不是為了沈麗君而來,因為他平常得罪的人不少,被尋仇是家常便飯,所以他才在不同的地方設下“據點”,用的便是狡兔三窟的策略。
不過出於行事習慣,黃志豪下意識就想著去挾持沈麗君,不管對方是不是為了沈麗君而來,有人質在手,他們總不敢太放肆,畢竟,即便是他自己這樣的混混,平常打人傷人還好說,要是出了人命,那就很麻煩了。
可沒等他有所動作,那衝進來的男人就差不多來到身前了。黃志豪大驚,暗道這傢伙好快的速度,而且那一身的氣勢簡直就像策馬衝鋒的大將一樣,把他也給震懾住了,動作比正常情況下遲鈍了一點。
於是,只等黃志豪來得及轉過半身,脖子就被那男人一手掐住了。
黃志豪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個大鉗子鉗住了脖子似的,伸手去掙,那男人的手卻跟鋼鐵一樣紋絲不動。然後,黃志豪就被整個人提了起來,高高舉起再重重摔到地上。
“砰!”
黃志豪感到自己體內五臟都被摔得移了位,骨頭都散架了,根本起不來。
就算他能起來也沒用,因為一隻大腳直接就踩在了他的胸口上,把他給死死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天鷲!”
跨在陽臺欄杆上的沈麗君一聲大喊,充滿了絕處逢生的喜悅。
這個將黃志豪打倒在地的高大男子,自然就是方天鷲了。
當他在門外看到沈麗君被黃志豪逼得要跳樓求全的境地,本來就被壓抑的怒火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徑直就衝了上去,第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個危及沈麗君的直接風險給抹除掉。
聽到沈麗君的喊聲,方天鷲立刻舍了黃志豪,朝著沈麗君迎了上去。
因為跟黃志豪僵持了不短時間,沈麗君的體力和精神都損耗極大,這一看到方天鷲,鬆口氣的同時,體力也如同蒸發一樣迅速從身上抽離。
這身子一軟,沈麗君就朝著陽臺欄杆外面倒去。
還好方天鷲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沈麗君的手,將她從欄杆上拉了下來,而沈麗君嬌軟的身子也自然而然的倒在了方天鷲懷裡。
方天鷲連忙抱著她,而身在他臂彎裡的沈麗君就如同漂泊於風高浪急的小船終於回到了安全寧靜的港灣一樣。
只見她雙目噙淚,就這麼看著方天鷲的臉龐久久都不捨得移開,眼中是千言萬語,嘴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沒事了沒事了,我來了,都沒事了。”
方天鷲輕聲安慰著她,心裡也在慶幸自己總算來得及時。沈麗君不甘受辱,寧可求死也不屈服於黃志豪,卻也將自己置於險地,如果自己再來遲一點,局面恐怕就難以挽救了。
同時,方天鷲看到了沈麗君紅腫的左臉,心中怒火更甚,不過在沈麗君面前,他壓抑住了,問道:“那傢伙打你了?”
因為見到了方天鷲,沈麗君高興得連臉上的疼痛都忘記了,方天鷲這時問起,她才記起黃志豪對自己的暴行。
她點了點頭:“他想對我不軌,我不從,他就打我了。我想用跳樓來反抗,他卻用我的家人威脅我,說如果我死了,他就報復我家裡。”
說起剛才的事,沈麗君心裡還是感到畏懼,只是在方天鷲懷裡,這點畏懼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憶起剛才一聲轟然巨響之後,方天鷲如天降神將那樣出現在眼前,沈麗君還不敢相信,感覺自己如在夢中,直到被方天鷲擁進懷裡,那真實的體溫才讓她終於相信自己安全了。
不過對於黃志豪的惡行,平日裡性子柔和的沈麗君也忍不住怒得緊咬銀牙。
而方天鷲也被沈麗君那紅腫的左臉以及淚痕惹得心疼不已,然後這心疼就全部轉化為憤怒,扭頭看向了客廳裡的黃志豪。
這時候黃志豪已經被春陽和阿全拉了起來扔到沙發上,黃志豪也看清了春陽的面孔,頓時就驚得張大了口。
在黃志豪眼裡,春陽可是傳說中的人物。
同樣是混跡街頭出身,春陽就要被黃志豪這種純粹的混混犀利多了。黃志豪這種人自然也打架,但他們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所以練就了一身逃命的好本事。可春陽不一樣,他是打得過打,打不過也打,而且狠辣非常,雖然手上沒出過人命,卻也打殘了不少人。
春陽在安寧縣揚名立萬的時候,黃志豪他們還在街頭巷尾打孩子架,以討論春陽的事蹟為榮。
據黃志豪所知,春陽後來跟了省城裡的一個大老闆,接著就到省城那邊發展了。不過那個老闆把安寧縣最大的客運公司買了下來,並給了一部分乾股給春陽,所以儘管春陽不常回來安寧縣,春陽在安寧縣的影響力卻不減反增。
像黃志豪這種只侷限於在正經人家面前裝模作樣的混子,碰上了春陽就只有端茶倒水的份。
以前他曾在一個飯局上見到了春陽,並且有幸敬了春陽一杯酒,從那之後他就到處跟別人說自己和春陽是鐵打的交情,借春陽的名頭為自己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