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北面有一座小城叫安寧縣,安寧縣北面有一條小村,名叫長秀村。
因為地理環境適宜種糧,所以長秀村的村民大多都以種植稻米為生。不過種糧終究是看天吃飯的營生,辛勞不說,收入還不算高,所以這些年來,隨著國內經濟的急速發展,村裡很多青壯都到城裡打工了。
每每到春節時候,這些青壯才從天南地北迴來村裡,與父母孩子共度這最重要的傳統節日,讓這平日裡有些寂寥的長秀村重歸熱鬧。
春節這些天,孩子們忙著放鞭炮,大人們則串家走戶拜年聚會,村裡的空氣都瀰漫著一股硝煙和酒精混合的氣味。
沈家也不例外,在這春節裡盪漾著喜氣洋洋的氛圍。
沈麗君前兩天回來了,方天鷲讓她回來跟家人團聚幾天,還給了她五萬元作為年終獎金。
這些錢,沈麗君基本沒留下多少,全給了自己父母。
以種稻為生,一年下來只能賺個兩三千塊的沈家父母看到這好幾萬元時,那表情是既驚又喜。
其實沈麗君自從做了方天鷲助理以後,天成文化就為她買了種種保險和福利,而且她的工資也比一般員工高,每月下來到手的錢有七八千,即便在穗城也算是不錯的收入了。
而沈麗君每個月都會把自己的大部分工資寄回家裡,自己只留下一點作為不時之需,反正她吃住都跟著方天鷲,也沒什麼機會花錢。
僅僅是這幾個月,沈麗君往家裡寄回來的錢就有兩萬多了。
他們清楚以沈麗君這一無學歷二無能力的條件,正常情況下根本賺不到這麼多錢,以前在外面打工時,每個月往家裡寄回一千幾百元就算很多了。
所以那時候沈母黃有好就打電話詢問沈麗君到底做的什麼工作,能賺這麼多錢。沈麗君當時只說自己沒在大學食堂裡幹了,進了一家公司並且成了老闆的助理。
黃有好不知道“助理”乾的是什麼活,只知道沈麗君每個月拿回家裡的錢,在整個長秀村所有出外打工的人裡也算是數一數二了,甚至比那些個下海做皮肉生意的女孩還多。
這就讓黃有好不得不起疑心了,甚至都不敢告訴別人沈麗君拿了這麼多錢回來。
現在沈麗君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又拿了整整五萬塊回來,把黃有好還有沈父沈沛財都嚇到了。
沈麗君回來那天,黃有好就拉著沈麗君問:“君啊,你老實告訴媽,你在外面是做什麼去了?怎麼能賺這麼多錢?”
“媽,我不是說了我現在跟著一個老闆工作嗎,這些錢都是他給我的。”
為了保護方天鷲,她在自己父母面前也沒有透露方天鷲的資訊。
“做什麼能拿這麼多錢?把你之前每個月寄回來的錢加上,這都小十萬塊了!”黃有好道:“比村裡那幾個在外面賣身賺得還多,你也別瞞著我,你這學都沒上過幾天的女孩子,憑什麼賺這麼多錢?你是不是做人家情婦了?”
在黃有好看來,一個沒有其他職業技能的女孩子,賺的錢卻比下海的人還多,唯一的解釋就是當了有錢人的情婦。
如果真是這樣,黃有好就犯難了。
讓沈麗君離開那有錢人擺脫這情婦的身份?可這錢太誘人了,單單是沈麗君拿回來的這七八萬塊,就足夠把家裡這泥磚瓦房推倒,再蓋一棟紅磚新房了。
還有以後兒子討媳婦什麼的,都離不開錢。
讓黃有好放棄這些錢,她捨不得。
但是,接受沈麗君當人家情婦這事實吧,黃有好心裡又總是難以接受。畢竟是自己的親女兒,黃有好也希望沈麗君能找到個好歸宿。
沈麗君卻是被黃有好說得臉頰生紅,羞惱的道:“媽,你說什麼呢,什麼情婦,我沒有!這錢真是我老闆給我的!”
黃有好卻已經先入為主的斷定沈麗君肯定是做人家情婦了,不過出於種種考慮,黃有好什麼都沒再說了。
至於沈父沈沛財,一直都老實木訥,對於女兒拿回來那麼多錢,他一點懷疑也沒有。
既然沈麗君說是幹活賺的,那就是幹活賺的了。
最重要的是,有了這些錢,不僅能把家裡的房子推倒重建,自己平日從田地裡回來,也能喝杯小酒抽口小煙了,這日子真是美滋滋的。
回來的這兩天裡,沈麗君幫著父母把家裡的雜務操持好,因為她知道自己留不了幾天,方天鷲從潭州離開的時候,她也得跟著離開。
這會,沈麗君正在前院晾曬衣服,弟弟沈偉標就搖頭晃腦的回來了。
沈偉標今年十九歲,正在唸高三,個子長得挺高,模樣也挺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