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0月5日傍晚,雪切爾結束了一下午的翻書歷程,收穫微薄,除了《菲歐自傳》上那一點撲朔迷離的記載,沒有任何證據佐證奧利就是魔王。
但奇怪的也就是這裡,共治時代到來之前的家族史好像是刻意不提任何關於魔王的事情,另外關於奧利這個名字,雪切爾終於算是看到了一次,也只是證實了奧利確實是菲歐的弟弟。魔王無疑是代表著那個時代的一個大人物,奧利作為薩拉曼達家族的一員,“兩個人”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家族史“抹去”了,這是不是就可以近似確定魔王和奧利之間至少存在一定的聯絡呢。
雪切爾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從假設上講,他已經基本認定了奧利就是魔王。
雖然這個身份對於薩拉曼達家族的人來說難以接受,但在有更合理的解釋之前也只能這麼認為。沒有人從那個時代活下來,甚至沒有確切的歷史遺留下來,那個塵封的秘密終究是無法徹底解釋的。
王族晚宴過後,埃克瑟帶著一雙兒女回來了,藉著翌日一早返回查格里島的理由,埃克瑟和孩子們說了幾句囑託的話便要去睡了。他是十分擔心這幾個孩子的,現在剛剛從“死神那邊”回來的雪切爾毫無疑問已經卷入了這場新時代的風暴,克萊爾和傑妮爾都是新時代的驕子,怕也躲不過這場浩劫,再加上還有艾瑞克王子和他們走得蠻近,整個菲奧雷的未來都是他們的,所以說這擔心也不無道理。
傑妮爾是有點害怕父親的,聽從了父親的話,也乖乖地睡去了;克萊爾作為王國的將軍,身兼重職也如往常一樣去了軍隊那邊。
雪切爾沒有直接去睡覺,即便躺下也會不斷地想著種種事情,擔心罪魔之羽那邊是一回事,可他現在也處理不了。現在的他,除了瞎想和搞清楚一系列秘密,什麼也做不了。
瞎逛之餘,偶然聽見了父母的談話,再次燃起了一個興趣。
“我最擔心的還是雪切爾啊。”埃克瑟不無憂慮地說道。
“小雪切爾一定有分寸的,不會出啥事的,我相信他。”
“我知道別人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但是怕就怕在他自己可能成為他最大的敵人。”
伊麗莎白坐在原地不說話,埃克瑟又接著說道:“這次偶然的接觸讓他爆發了魔王之力,那種力量是一種代價儀式,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會付出什麼代價,但總歸是一個潛在的危機。如果那種力量還在他的體內殘存的話,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失控而喪失自我,到時候可能就不僅僅他自己受到傷害,身邊的人可能也會被波及了!”
雪切爾心底一顫,他不知道那種力量是否還在他體內,但無疑那是他渴望的強大的力量,他無法拒絕。但如果像父親說的那樣可怕,他也不知道如何做抉擇。
“相信他吧,他是個能創造奇蹟的人。”
“我覺得你應該事先做好準備,明早一離開,又有很長時間不在家,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有什麼閃失。”
“沒事的,說的就像這麼多年出過什麼事一樣。”
伊麗莎白的語氣裡,不無抱怨,但也僅此而已。埃克瑟的身份過於特殊,自己的家人也都是時代的寵兒,世界和家人之間的權衡,他只能這樣做。
雪切爾不敢再聽下去,他的腦海中充滿了對魔王之力的渴望與恐懼,那種想法一點點侵蝕著他,也伴隨著他進入長夜。
睡下時他在心底裡告訴自己:明天就從魔王之力開始吧。
2)
沉睡的魔王一經復甦,大地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長夜將永不終結。究竟是噩夢還是福音,黎明開啟之前永遠都沒有定論。
一家人送走了再次遠行的埃克瑟,仍舊是克萊爾陪埃克瑟到碼頭,再合適不過。
雪切爾一個轉身就想扎進史館,終於被傑妮爾發現了端倪。
她不懷好意地叫道:“去哪啊,哥哥!”
聞聲立馬得停下,大小姐絕不會就那樣放過他。
雪切爾回頭撓著頭滿臉心虛地說道:“沒幹啥,走走看看。”
“傑妮爾要跟你一起!”
一個人沒處玩,傑妮爾馬上粘上了雪切爾,上去就抱住大腿,雪切爾再想逃也得帶著這個“累贅”了。
伊麗莎白在一旁笑著,看著這兄妹倆一點點有了過去的樣子,不知道心裡有多甜。孩子們小時候雖然鬧她,卻是最貼心的,滿世界跑還是跑不出她的視野之中。
作為大哥的克萊爾打小就成熟了起來,是個很有擔當的男子漢,如今也是王國響噹噹的人物,和他一直照顧著這兩個孩子也有著一定的關係。他們就那樣鬧著,沒日沒夜的鬧著,雪切爾在受父親嚴格訓練之餘,最多也就是跟傑妮爾、艾瑞克一起玩鬧,要說不喜歡那樣,也是不可能的。
總之,天性樂天派的他們,也總能看到彼此內心最深處的孤獨。
“那我們去哪裡玩?”雪切爾牽起了妹妹的小手,寵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