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父子重逢的第一面,有些尷尬,也有難以掩蓋的內心獨白。
埃克瑟身材比較勻稱且魁梧,雖說沒有克萊爾那麼高的個子,卻還是比雪切爾高一些的,不間斷的訓練和繁重的事務使他即使人在中年也沒有太多贅肉,顯得很是精神。火紅色的頭髮與眼眸是家族的標配,這倒讓雪切爾一直有些排斥。
他沉默寡言,只是拍了下雪切爾的肩膀,眼神裡哪怕有一點點重逢的喜悅都足以讓雪切爾冰釋前嫌,可是,連這點機會埃克瑟都不會給予。也並不是他不想,而是真的就是那麼嚴肅,一見到雪切爾就下意識嚴肅起來了。
克萊爾跟在埃克瑟後面,傑妮爾則依偎在了克萊爾身邊,慢慢走著。其實說埃克瑟對小時候的雪切爾極其嚴格,對克萊爾和傑妮爾其實也差不了多少,以致到這個時候,兩個人也不敢在父親背後說話。總之,雖說四個人一起走著,但沒什麼交流。
雪切爾很拘謹,直到見到母親才有點放鬆下來,他確實沒跟父親鬧起來,說實話也沒什麼好鬧的。
“父子見面就不能開心一點嘛!”伊麗莎白笑著說,對於這幾個人這樣繃著嚴肅的臉有些難以理解,“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傑妮爾憋得終於受不了了,咧嘴笑了出來,緊接著克萊爾也捂住了嘴,儘量不讓父親感受到他也笑了。
可是站下前面的兩個人好像笑點高很多,有些無措。雪切爾緊張地抓了下後腦勺,還是很不好意思,示意母親不要再逗他們了。
“可能是我平時對他們太嚴格了吧,其實這次回來還是很開心的。”說是這樣說,可他還是繃著那張面癱的臉。
“開心?可看不出來。”
“唉,你可饒過我吧。”這麼說著,埃克瑟也撓了下後腦勺,這樣看來父子倆倒很相似。
“坐下唄,自己家嘞!”
這家人如果沒有伊麗莎白,要有多刻板喲。
“這次回來要待多久?”伊麗莎白邊準備著午餐,邊詢問著埃克瑟情況,忙得不亦樂乎。
“待不久,明早就走,最近狀況很緊張,你也知道,隨時都可能要召開緊急會議,我又正好是輪值議長,想要離開長時間那世界豈不是亂了。”埃克瑟隨意調侃著世界的動亂,其中不無無奈,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在家中看著兒女慢慢成長為優秀的魔導士呢。
“倫敦之魂最近有其他行動嗎?”雪切爾嘗試著與父親說話,卻沒發現自己有點觸碰到界限了。
埃克瑟臉上並無慍色,他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雪切爾是這次鬼神事件的關鍵一環,埃克瑟必然是知道的,跟他隱瞞下去想必也沒有必要。
雪切爾下意識感覺到他的問題再次使他們之間陷入了沉默,一旦這個深刻的話題被提起,總無法讓人高興起來。
“關於倫敦之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埃克瑟決定問一下雪切爾的情況,儘管家人都在一旁,他還是覺得這件事不應該作為一個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雪切爾恰好與埃克瑟想到了一起,絲毫不隱瞞地說:“不瞞您說,父親,倫敦之魂搶奪分針與刺殺北神星這兩次事件我都恰好碰上了……”
伊麗莎白停了一下手中的工作,但很快就再次開始了,誰也沒注意到,她只在意她的孩子,而既然有這樣的事,雪切爾可能已經被倫敦之魂的人盯上了,這無疑讓人有些懼怕。
其他三人則有點吃驚,沒想到雪切爾竟然經歷了這麼多。傑妮爾瞪大了雙眼,一雙水靈的大眼把大家都萌笑了,氛圍瞬間緩和了不少。
“議會大概也清楚了倫敦之魂的目的了吧。”放鬆下來的雪切爾再次試探著說。
埃克瑟點點頭,在這一點上,兩個人還是達成了不引起更多的恐慌的共識。
“還是不要談論這些事了,在家談那麼嚴肅幹嘛,埃克瑟你也是,作為父親,不要把政治帶進家裡嘛!”伊麗莎白教訓著埃克瑟,說得埃克瑟只能在一邊點頭。
這時,飯菜已經全部擺上了桌席,正是正午,一家人時隔七年的再次重聚,當然要開心地共享這一時刻了。
2)
大家放下束縛結束了那頓伊麗莎白提供的美餐後,埃克瑟還是決定找雪切爾說一些話,畢竟即便家庭成員之間不能有過多隱瞞,有些話還是不能當著不知情的克萊爾和傑妮爾說,就像伊麗莎白說的那樣。
兩個人獨自走在院子裡,到處溜達。沒有其他人的干擾,對於雪切爾也算是一種解脫。
“先說一下關於時間碎片的事吧。”埃克瑟說。
“這個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多,只是從拉·曼古拉斯和狼王之血推測出了倫敦之魂尋找時間碎片的想法,至於其他時間碎片,一概不知。”
“魔王之鎖與魔王之鑰呢?”埃克瑟壓根不知道雪切爾僅僅是透過某些特殊的原因而藉助了鎖鑰的力量,提出這個讓雪切爾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