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次日清晨,他醒了過來,發現自己仍然在昨日暈倒的地方,對此,他並不準備計較什麼,只是一心想去救被他重傷的蘭莉。他明白,昨日暴走的力量,足夠使蘭莉筋骨全斷,不救必死。
他直愣愣地走向蘭莉的房間,卻遭到了坦克的拒絕,理由很簡單,雪切爾是傷害蘭莉的那個人。而即便在雪切爾微弱的狀態下,坦克也是敵不過雪切爾的。他的強大,已有冷眼之勢,此時的雪切爾,釋放出的冰冷的力量,也像極了當時的冷眼。
雪切爾對躺在床上的蘭莉再次施起聖心之光魔法,現在,只有他能夠拯救她,誰也不能阻攔了。
雪切爾一次次虛弱到暈倒,又一次次不顧一切地爬起來。
蘭莉身上的血痕一點點消失,逐漸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可事實是她始終沒有醒來,只是偶爾夢囈:“救救我,救救我!”仍舊帶有恐懼的求救聲,讓人無比心寒憐惜。
雪切爾仍舊不知疲倦地施用魔法來治癒她,坦克和來看望的人也不再加以阻攔,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靜靜地聽她夢囈,訴說她的恐懼,等待她的醒來。甚至,還有一點點對雪切爾的同情。
暴走的人,都擁有不幸的靈魂。
她,一直未醒;他,一直未停。某種執念,在二人之間徘徊......
2)
龍歷634年8月25日,蘭莉·修伯扎爾已昏迷四天。
雪切爾也已經十分虛弱,連續四天高強度使用魔法,已損耗了他大量魔力,現在的他也不過強撐著。而在昨日,蘭莉的筋骨就已全部接上,按理說她已經擺脫危險了,可不知為何,她卻遲遲未醒。這令旁邊坦克一席人一直不安地盯著她,只剩悲傷。
“她醒了!”第一眼發現的人十分興奮地叫了起來,“她醒了,終於醒啦!”已經控制不住自己,聲音已有幾分沙啞。
她真的醒來了,望著臉上終於滑過一絲微笑而倒下去的雪切爾,眼睛裡有些哀傷,或許還有未絕的恐懼。然後,流下了淚,她的淚卻似永遠流不盡,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失落。
雪切爾躺在地上,無力地翹著嘴角,道:“我知道,我會救好你的!”
一片沉靜,魔導士在萬事面前表現的心情都是沉默,以此表現尊敬。
“把他扶回他的房間,讓他休息休息,”坦克以命令的語氣,指著雪切爾,現在是一種冷漠,另有一種感激,“別忘了,給他備些吃的。”他竟是如此周到的人。緊接著兩人便執行了這個命令。
“你已經昏迷了四天,很抱歉,那時候,我們救不了你。”
“哦,四天了,好長......”蘭莉仍舊抑制不住她的淚,“他不是醫治好我了嗎?我現在沒事了,沒什麼不一樣的,那傢伙暴走還真是可怕。”她倔強地擠出了笑臉,盡力讓其他人放下心。
“這幾天你肯定沒有好好對待他,現在他是我的恩人了,你們都明白吧。”她說的好像,對他所做的事,並沒有絲毫怨言。
“可是......”
“沒有可是,”蘭莉急切地打斷了坦克的話,“他救了我,這是事實。”
坦克不再出聲,但仍舊看得出,他的怨恨,他倒想也和雪切爾打一架,以解心頭之恨。其他人在旁邊看著,同樣驚訝於她的話。
“這封信是昨天送來的,給冷眼·艾斯托利亞的,我們都沒有看。”坦克將一封信遞給了正在擦眼淚的蘭莉。蘭莉虛弱地接了過去。
信封是純黑色的,上面僅能看到用白筆寫的:菲奧雷王國阿斯蘭特魔導士王街0418冷眼·艾斯托利亞收。來址是“阿卡費羅斯王國路易斯安市二將街0021”。沒有署名,黑白相襯的格調,十分顯眼。
大病初癒的蘭莉也只是看著信封,沒有開啟,畢竟,冷眼不在。而且,還有一個人,比她更適合開啟這封信。
而這封信來自阿卡費羅斯王國,的確表明了,來信者來頭不小。他們並不知道該怎麼做。
“二將街應該是路易斯安新建的一區,聽說是為兩個大人物建的,所以稱為二將街。”說話的事撒爾摩尼·賽瑞恩,小組執事之一,通曉古今魔法史以及古語。
“哦,那怎麼樣?您看是拆還是不拆?”
“他不在這裡,但這是絕非小事,萬一是緊急事可如何?拆開吧!”
終於決定了,蘭莉迅速拆開了信,拿出了信紙,然後驚慌地扔了出去。“什麼啊,暈死我了!”這一聲讓人以為她的病還未痊癒,竟連信上的字都不能看。
坦克撿起信,看了兩眼,十分憤怒,他也暈眩了。“看不懂!”緊接將信傳給了撒爾摩尼。
“是暗殺系暗魔法中的視覺魔法,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清,不過這魔法並非高階魔法,普通暗魔法師就能使用與破解。”
“視覺魔法,你倒懂得不少!”一旁的麥倫開始調侃了,他正巧是暗之魔導士。
“喏,麥倫,看你的了!”他十分不敬地將信紙扔給了麥倫,麥倫也只是輕蔑地“哼”了一聲,接過了信。
“快點吶!”眾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暗殺·暗!”他在平常是保持“速”狀態的,這樣可以避免很多麻煩。“暗咒·破解,”他得意地施展著魔法,“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