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裴晟往楚庭肩膀上輕輕地來了一拳:“我是看在我們是大學室友的份上,今晚才願意來見你一面,勸你不要做這些無用功。你要是能聽得進我一句勸,就別在我面前折騰。”
楚庭淡淡地抿了唇,嘴角向上彎起。
“最近除了遠水是不是還有其他公司來找過你們談投資?比如風勝資本、鼎徽集團?”
顧裴晟也沒隱瞞:“是。而且我看過鼎徽的投資計劃書,他們開出的籌碼比你們要高兩倍。”
煙燃到了最末,細細的一縷煙霧。
顧裴晟突然抬頭望,定定地看向我房間陽臺所在的方向。
我連忙把身影蜷了下去,所綁的丸子頭深深埋入腿間。
他們不會看到我了吧?我心裡忐忑著,但卻不敢探出頭往外看。
“那是你的情人,還是小女朋友?”顧裴晟語氣隨意地問道,也彷彿根本就沒有窺探他人隱私的意思。
“下屬。”楚庭面無表情地說道。
“有趣。”也不知這有趣是說楚庭這說法還是指我這人。
“今天我太太好像還挺喜歡她,她說好久沒見過這麼一個合她心坎的人了。”
楚庭也看向四樓陽臺的方向,一盞暖黃的燈明晃晃地亮著。
“嫁進豪門不輕鬆。”其實倒想問問顧裴晟,他們那樣顯赫的身世背景,怎麼敢去招惹一個貧民窟的姑娘,並且以自己的餘生作賠?
楚庭無法理解,甚至還覺得顧裴晟此舉太過愚蠢。
“所以在你眼裡,她只是你籠中圈養的一隻金絲雀嗎?”顧裴晟唇邊浮上幾分笑意。
我探頭探腦地往下張望,那兩個男人依舊談笑自若,好像並沒有發現我。
“她不是鳥雀,我也不是養鳥人。”其實心底像溢位幾枝藤蔓,但楚庭沒有深究。
夜風偏冷,我起了一臂的雞皮疙瘩,又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睏意席捲上來,我沒熬住,率先回房休息。
陽臺的聲控燈自然而然地熄滅。
而我真正的入睡,還是在聽到隔壁房門傳來的一聲轉動門把的聲音。
翌日一早,我和楚庭在樓下見面,他說今天帶我去參加一個婚禮。
“是顧裴晟和鍾絨的婚禮?”我有些詫異,節奏那麼快的嗎?
楚庭遞來一張請柬,燙金的玫瑰花紋,好看的楷書字型,受邀客人的名字居然是我。
“嗯,夜長夢多。”楚庭言簡意賅地說道:“昨天回去後,鍾絨說你很合她的眼緣,所以專門補了你的邀請函。”
“可是……”可是我昨天從頭到尾都沒有和鍾絨聊上幾句。
楚庭似有意要壓住我的話:“陳嬌,這是一個好機會。”
什麼好機會?
我只一瞬就明白了楚庭的真正意思,顧裴晟早在社交媒體上公佈過自己不會和任何一家風投公司合作的意願。
我們此次目標要想實現,就只能實行曲線救國的策略。
而最好利用的那一枚棋子,就是鍾絨。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但我感覺這條路好像從一開始我就走錯了。最後理智告訴我,鍾絨於我而言,和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女人並無太大差別。
最起碼在楚庭面前,我不能表現出我偏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