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庭哥哥……”
“讓開。”楚庭一臉的不耐。
“楚庭哥哥,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唐聽露哭腔隱隱。
退婚那一天晚上,唐聽露把自己的臉都丟盡了,在a市商圈裡完完全全抬不起頭來,現在大家都笑她是被楚庭玩剩下的女人……
院子周圍種了一圈荼靡花,花期將過,花瓣呈現淡淡的粉色。
水珠從長柄傘的黑色緞面蜿蜒出雨痕,卻沒有為唐聽露遮蔽出一方天地。
唐聽露的姿態放得很低,又是認錯又是求饒,懇求著楚庭高抬貴手。
她又把自己的領子往下扯,露出一大片帶著紅印的面板,這都是唐鹹則暴打的痕跡。
這些天來,唐鹹則一直把意汀走下坡路的原因歸結到唐聽露身上,對她非打即罵。
楚庭嘴角彎出淡淡的弧度:“胡家小公子最近不是追你追得正緊嗎?”
那位肯定比楚庭更懂得憐香惜玉。
而且既然唐聽露攀上了他那根高枝又何必再回來吃回頭草?
唐聽露的神色變得慘白,著急忙慌地解釋:“我跟他沒有多大關係……楚庭哥哥,這些日子都是我父親一直逼著我去各種場合逢場作戲,我也不想去見那些人……”
她想起今晚來的真正目的:“楚庭哥哥,念在我們認識那麼多年的份上,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意汀也放過唐家好不好?”
唐聽露的膝蓋已經跪得通紅了一大片,拽著楚庭的衣襬不肯鬆手。
我開了雨刮器,眼前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
楚庭仍是面無表情,現在在他面前,唐聽露和一根木頭樁子沒啥區別。
“意汀破產和我有什麼關係?”楚庭反問。
唐聽露瞪大著眼睛:“斷流資金、打壓限渠……”不都是隻有他楚庭才能做出的事情麼?
“意汀既然都跟我沒關係,唐小姐現在是不是求錯人了?”楚庭加重語氣強調著,“還是唐小姐覺得我會憐香惜玉?”
“可明明……”意汀突然之間大盤跌落,誰都知道這和楚庭脫不了干係。
但唐聽露突然發現,自己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意汀苟延殘喘了好幾天,還是走上了破產的道路。
而楚庭現在的態度又擺明了想和唐家劃清界限,不想惹上這身腥。
唐聽露握緊了拳頭,臉色如調色盤般精彩。
她都已經跪下來求楚庭了,為了唐家她都做到這份上了……可為什麼,楚庭還是軟硬不吃?!
一定要把她往死裡逼!
我安安靜靜坐在副駕駛上,聽不見他們的說話,只能根據他們的神情來判斷事情的進展。
楚庭往回看過一眼,和我的目光正對上。
他無聲做著口型。
好像是讓我安心。
大雨澆灌,像是要築起萬丈高樓。
“明明什麼?”楚庭含笑問著唐聽露,眼裡卻沒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