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虹的神色有了幾分洋洋自得,大概她自己也以為這一招真的把我唬住了。
她大概知道楚庭非富即貴,但對我只是玩玩而已,總有玩厭煩的一天,所以現在不為我出頭也是自然的事情。
楚庭從頭到尾的不發一言、毫無動作,讓朱虹突然就有了底氣敢狂妄到沒把他放在眼裡,看向我的眼神裡也越來越充滿了戲謔。
“知道當年我身邊的追求者都有誰嗎?你要是真的惹急了老孃,我依舊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又狠狠朝李板荷吐了一口口水:“當初我拿走那十萬已經是給你留足了面子,你窮得叮噹響當初是怎麼敢裝金龜婿娶我的?騙我跟你受苦你算個什麼男人?我還給你留著鋪蓋一張,已經算是對你仁至義盡了!你今天還敢跟我獅子大張口要五十萬,誰給你的臉了?!”
朱虹從來都是潑辣的性子,說出的話經常又粗鄙不堪,這一會兒李板荷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了。
“我當初向你求婚的時候,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我們家條件不好,你自己以為我是自謙,死活要嫁給我……”
結果朱虹骨子裡還是拜金,結婚後還沒到一個月就開始對李板荷蹬鼻子上臉,哪哪都看不上眼。
朱虹懶得跟李板荷廢話,繼續威脅著我:“你手上多的是把柄落在我手裡,陳嬌,你覺得你可以拿什麼跟我鬥?”
她要是不能為自己的兒子和未出世的孫子報了這個仇,她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悶氣!
我覺得好笑,我向來行的端坐的正,會有什麼把柄落到她手裡?朱虹嚇唬起人來倒是頭頭是道。
但我需要藉著這個臺階下,於是我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相信。要是你背後的人真有那麼厲害,怎麼現在還不見他露面,就這樣任由你被欺負?”
“而且我做人清清白白,什麼時候做過有毀道德與法律底線的事情?”所以我有的是底氣,為什麼會怕朱虹的威脅恐嚇?
朱虹慢慢抬起頭,淬了毒班般的目光直勾勾望向我,意味深長地說道:“今天咖啡館的事情你可以不放在心上不在乎,那你十二歲那年的事情呢?被髮在網上也覺得無所謂嗎?”
她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滿意看著我一瞬間變得“驚慌失措”。
我拽住朱虹的手腕被她用力地掙扎開,局面慢慢地由我佔了上風變成了受她欺壓。
朱虹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塵土:“今天你要是敢再拘著老孃不放,老孃讓你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楚庭站到我身旁時我幾乎是同一時間就牽上了他的衣角,我知道他想幹什麼,但現在還不需要。
看著朱虹又狼狽又意滿地揚長而去,楚庭嘆了一口氣:“有我在,陳嬌,你在怕她什麼?”
“我只是想到了一個更好讓朱虹吃不了兜著走的法子,像她這種無賴就得用更無恥的潑皮來對付。”只是這一回我又沒有事先和楚庭商量過。
但楚庭應該也不計較這些小事。
我又看向了李板荷,緩緩說道:“可能這件事情還需要你的幫忙。”
送走李板荷後,我才發現楚庭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些:“怎麼一直看著我?難道我臉上還有奶油沒擦乾淨?”
“在想剛才朱虹威脅你的事情,是不是戳到了你的痛處。”為什麼他總感覺我有幾分魂不守舍?
“怎麼會?那些事兒都過去多久了,都過眼雲煙、無關痛癢了。”我聳聳肩。
楚庭目光一寸一寸撤回,但沒有再多說什麼。
最近遇到了太多事情,楚庭為了讓我放鬆,帶我在a市四處逛了逛,直到晚上九點決定把我送回秋山別墅。
我臨時起意:“不如我們坐公交車回去吧?我好久沒坐過公交了。以前放學時,我爸爸都是帶著我……”
我的話語戛然而止,想起父親時換上一如既往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