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相信你?”
但她屬實心動,很快又改口:“你想要什麼?”
“幫我查一個人。”我補充道,“查我肚子裡孩子的生父。”
我手機圖片擺在她面前:“之前唯一的一條線索是這串佛珠,後來佛珠不小心弄丟了。懷孕四個月做了檢查,檢查結果估計也在那個男人手裡。”
“他身上還有一種很奢貴高定的香,但我判斷不出。”按目前情況來說,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
可唐聽露卻覺得,這樣子找人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
“你確定你說話算話?如果我真的能幫你……”
“不,在這兒之前還有一件事。”我匆匆打斷她的話。
朱芊芊害人不成反害己,流產也是她自討苦吃,我犯不著可憐她。
至於為什麼這次我不想親自動手給她點顏色瞧瞧,只是因為不想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髒了我的手而已。
可是我做不出來的事情,卻是唐聽露從小玩到大的把戲。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為什麼這段時間我不能好好利用唐聽露?到時候我還能名正言順地從楚庭那兒脫身,藉著遠水的工作經歷更上臺階。
唐聽露狐疑地看著我:“我幫你幹穩妥了這兩件事,你真的會離開楚庭哥哥?”
“說到做到。”
“你拿什麼讓我信服?”
我輕飄飄拋下一句話:“如果我出爾反爾,那桂安海會成為我的歸宿。”
唐聽露父親位高權重的一個人,要真想讓我無聲無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還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就像朱芊芊的出獄,只需要別人勾一勾手指。
“這週日,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到時候我會把地址和邀請函發給你。事成之後我再考慮要不要幫你。”
我下意識想拒絕,在我心裡,宴會幾乎已經等同於酒會了。
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卻感覺小腹傳來一陣疼痛!
我捂著肚子,一下失去重心摔到在地。
“送我去醫院……”我痛苦的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把手向唐聽露腳邊伸去。
唐聽露卻慌亂地向後退去,潔白的鞋子上綻放出血花。
我痛苦而用力地大口喘息,想要掙扎著向唐聽露求救。
“不是我動的手腳……我沒想過要動你肚子裡的孩子……”她徹底慌了,渾圓著雙眼,看著我身下的血流淌成河。
巨大的痛苦吞噬我的意識,我眼前一黑,完全暈了過去。
我的夢境很混沌,不知為何,我夢到了一片蔚藍的海。
而我在那片深海里,不斷往下沉溺,抓不住浮木,也看不到天日。
溺海窒息的感覺太過強烈,我伸手想掐住自己脖子時,夢境裡的空間扭曲,又幻出秦朗那一張猙獰的臉。
消毒水的味道漸漸在我的鼻尖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雪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