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打算去廚房尋覓吃食時,門鈴聲突然響起。
我趿拉著拖鞋去開門,愣在了原地。
“楚總?”不是明天才辦理入職手續嗎?
他今晚怎麼來了?
還是他剛才見到了我給他發的照片?
我心裡忐忑著,他卻閃身進來,快速地捂住了我的嘴。
這個姿勢,甚至連楚庭身上的氣味都與當日那個被追殺的男人有些相似!
我的身體僵硬著,而楚庭透過貓眼往外看,好一會兒才鬆了手。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禮,給我道歉。
我搖搖頭,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能讓他如避洪水?
他無奈地笑笑:“去東野酒店參加一個應酬酒會,突發狀況,是狼狽了些。”
東野酒店離這兒確實挺近的,我懸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
“有女人纏著你不放?”我和楚庭一起坐在沙發上。
只是各執一端,中間的距離誰也不願加減。
我指指他挺拓西裝上鮮明的一個口紅印子。
楚庭失笑,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只留下一件白色的襯衣。
我蜷著腿坐在沙發上,正想什麼理由才能讓楚庭,也就是我未來的上司名正言順地離開,他卻先發制人:“遇到棘手的事情了?看到你撤回了很多訊息。”
他的目光順延到桌上電腦的螢幕,畫面暫停在了秦朗電擊貓狗的殘暴片段。
我坦誠地說:“不算難題,只是有些難辦。”
“我想和秦朗離婚,拿回屬於我的財產。現在手上也有對他不利的證據,可是我缺個名正言順讓他出來見我的理由。”
所以我剛才才會想著要把浴照發給秦朗,他肯定一邊嘴上罵我廉不知恥,一邊又驅車趕來現身。
楚庭額前的碎髮長了,在他垂下頭時眉眼堪堪被遮住。
那個時候的我,確實是看不清他眼裡的諷刺。
而緩了幾秒,楚庭和我說:“有什麼能比煙霧彈、示弱投降更能迷惑人的呢?”
我和他的目光正對上,電光火石間我嗅到了危險的氣味。
但這確實是上上計,讓秦朗在認為我走投無路、迫於壓力不得不和他離婚時,我再來一招絕地反擊,上下風誰佔誰落,遠沒有定數。
只是母親那邊我又要怎麼交代?
她教我在婚姻中要隱忍,要降低期望值,可是我餘生那麼長,總不至於都浪費在渣男身上。
若離婚,那肚子裡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窗外雨勢突襲,豆大的雨珠瘋狂砸在窗欞上。
大雨困住了楚庭離開的步伐,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要收之勢。
直到夜晚十一點半,雷雨聲依舊大做。
於是我把楚庭留了下來,把他安置在客房裡。
一晚無眠。
第二天早上楚庭要去公司,我與他同一個目的地。
楚庭出門前詢問我要不要坐他的車去公司。
我見識過流言蜚語的厲害,心有餘悸,於是拒絕了他的好意。
銀杏路口等公交車最是磨人,半個小時過了,我依舊沒等到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