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姓難見,在刺桐紅銀行目前為止有且只有一位。
原來在我以為那些“太平安樂”的日子裡,早就滋生了我不知道的多而骯髒的枝枝蔓蔓。
“申請貸款時您可有什麼資產作抵押保證?”
“裴行長讓我以大額定期存單方式存入資金十萬,他同我保證這個存貸利率在25%上下浮動,每個月的利息他還會補償2%的現金。”
腦海中的線索越來越清晰,可是現在目前這一切,都是我所作的推測,又該上哪去找證據?
從侯瀚這兒找到了關鍵突破口,我也不多耽誤他的時間,客客氣氣地送他離開。
臨出門前,他突然停下步子:“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楚庭那麼欣賞你了。”
我一頭霧水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他又朝我笑笑:“算了,你不懂也沒關係。日後總能明白的。”
我沒有深究,只是心下也有了幾分明瞭,半個小時前牽制住侯瀚的那則資訊,估計就是楚庭的暗中幫忙。
視線飄渺,最後落在了休息室窗臺上的一株雙生花上。
看著那相互纏繞、共生共榮的枝條,我想,我究竟是什麼時候和楚庭有了這麼多的利益牽扯?
和行長約定的時間到了,可我卻沒有現身,就連靳野給我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我都沒有接聽。
魚白天際的那一輪紅日慢慢在雲海中沉浮下去,金輝斑斕,落下天地間最好看的一抹溫柔。
我沒想到,楚庭會到秋山別墅來“做客”。
我和他眺目遠望,蜿蜒山巒盡收眼底。
“今天陳小姐心情不好?”
“沒有。”
“那就是不歡迎我來做客了?”
我眉心微擰,說不上為什麼不想見楚庭,我只是覺得從頭到尾,他出現的時間節點都太過巧合。
無論是經理辦公室的初見,還是綴著胡椒的溏心蛋,甚至昨晚他的生日宴,都讓我愈發覺得他像一團迷霧一樣,讓人看不清也猜不透。
我直覺隱隱活躍,它們告訴我,楚庭肯定在欲蓋彌彰著什麼。
可是他拼命想遮掩的那層東西,又是什麼?
“我能否問一下楚先生今天出現在這兒的動機?”
他低低地笑笑:“我在想,我們遠水集團聘請陳小姐這一步棋究竟有沒有下錯。”
我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楚庭將膝上型電腦往我這推了一下,上面顯示著聘請我的資訊……
看到上面郵件傳送的時間,我倒是很快回國神來,這陣子我忙著處理這些事情到沒有機會上郵箱。
現在我明白他的目的,遠水集團雖然家大業大,但也不會真的貿然聘請我這個說不定要留下案底的人。
但是聘請信已經發到了我的郵箱,遠水集團上下皆知。
誰知道,遠在南美洲的一隻蝴蝶撲稜翅膀後,會帶來什麼影響?
而楚庭作為遠水集團的總裁,總不想看到公司上下離心、蜚語誹謗的局面出現。
我勾勾唇:“那可能我還要蹭一次楚總的專車了。”
坐在車的後座,我心情仍有些惴惴不安,望向窗外。
期間,楚庭的手背不小心觸碰過我一次,溫熱的觸感陌生又熟悉。
我往回看的時候,楚庭只簡單和我說了一句抱歉,隨即拉開了距離,只剩我的公文包靜靜橫隔在中間,做著涇渭分明的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