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杳本來不想講,但她脾氣好並不代表她好欺負。
畢璇一直以來就明裡暗裡地針對她,許家倒臺後更加明顯,既然她不想讓自己好過,那她也別想好過。
別人不知道,她可清楚得很,畢璇做的那些事在他們整個學校裡都人盡皆知,想瞞是瞞不住的。
只見姜德運聽到這訊息後臉色愕然,應當是沒想到畢璇有這樣的過去。
他的婚事說到底他自己並不滿意,不過礙於長輩們的面子,又加上姜芷蘭的極力撮合才促成的。他本身對這種事情也不是很上心,長輩讓他做,他便做。
如今聽到畢璇的事情,姜德運只覺得自己吞了一隻蚊子。
他以為家裡選的人不會錯。
姜德運的臉色變得難看,問畢璇:“她說的是真的?”
畢璇此時哪能說是真的?畢家雖然也是名流之列,但是已經落到了邊緣,是吊車尾的存在。要不是她巴結著姜芷蘭,又怎麼會有今天?會有和姜德運的婚事?
所以真的也要說是假的。
畢璇琢磨著措辭,心知這事不能當著許清杳解決,一定會穿幫,所以得先打消姜德運的疑慮,之後再慢慢哄。
於是她道:“許清杳本來就和我有過節,她會說這種話我也不驚訝,倒是你,怎麼人家隨便說兩句,三言兩語就能把你說動,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畢璇說著表情就委屈了起來:“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妻,你連這點信任都不給我嗎?”
畢璇可憐兮兮,許清杳在一旁冷笑。
難怪畢璇流連男人叢中,一次也沒翻車,這嘴皮子,誰說得過她?
一旁的孟宇桐一直在觀察許清杳,觀察她的神情動態,一舉一動。
見她皺著眉,臉上又青又紫,又想到她如今的處境。
他忽然打斷如今的場面,對姜德運道:“今晚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孟宇桐看著許清杳:“我送你回家。”
……
黃昏的路燈,光線並不明亮。
派出所門口,夏季的餘溫讓燈光下的蒼蠅到處亂飛,許清杳看著天邊五彩斑斕的晚霞,像是仙女的袖子不小心沾染到了天際。
她仰著頭看著,心裡很空。
忽然肩頭落下一件外套,牢牢地將她圈在溫暖的棉柔裡,許清杳扭頭去看,就見孟宇桐只穿了一件襯衣,領口的紐扣解開了幾個,露出精瘦的脖頸和鎖骨。
許清杳記得孟宇桐走的時候還沒有這麼瘦,那時候的他酷愛運動,渾身上下灑落著陽光的味道。
不過許清杳什麼都沒說,她沉默地轉過頭,繼續看著晚霞。
孟宇桐倒是主動和她搭話:“聽說你和駱聞丁分手了?”
許清杳那一瞬間有些厭倦。
厭倦自己曾經與駱聞丁鬧得滿城皆知,如今分開之後,每個人都要來向她問上一遍,提醒她這個事實,亦或者,像畢璇一樣,拿著這件事來羞辱她。
許清杳“嗯”了一聲,看上去並不想多說。
孟宇桐卻笑了:“這麼說,我還是有機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