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莞一下就聽明白了,忍不住冷言嘲笑道:“於是你趁其不備拿了就跑,結果被逮了個正著?哼哼……不過是個鼠竊狗偷的小人罷了,偷東西就是偷東西,說這麼多還不就是偷東西嗎?”
“是……我偷東西不對,可是……”青年臉又是一紅,隨即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平靜下來,自報姓名道:在下孟昱,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敢問姑娘芳名?”
“芳名?你憑什麼要我告訴你我的名字?”蘇玉莞沒好氣的道。
“既然姑娘不肯見告芳名,那麼我想請問姑娘,我到底昏睡了多長時間了?”孟昱似乎並不是很想知道她的名字,見她不肯說,也不強求,立即又問道。
“一個多月,還是兩個月,我可沒有去記。”蘇玉莞隨口答道。
“什麼?”孟昱聲尖驚叫道:“我竟然暈過去了近兩個月的時間?”
“叫什麼叫?嚇人家一跳。”蘇玉莞的洞府一向清靜,孟昱突然尖叫一聲,倒還真嚇了她一跳。
孟昱沒有理她,滿臉全是焦急之色,喃喃的說道:“我怎麼可以暈過去這麼長時間?青翎你怎麼樣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不知道為什麼,蘇玉宛一看到他痴傻的表情,就會沒來由的一陣心煩,這個人真是一個十足的傻子,若不是自己要在他身上尋找機緣,早兩腳把他踢出洞府去了。
孟昱自言自語了幾句,突然掙扎從床上走了下來,可是他這一個多月來天天喝得都是湯藥,根本沒有什麼力氣,渾身虛汗直冒僅僅走了幾步就“撲通”一聲跌倒在了地上。
他不甘心的在地上掙扎著,大口的喘著氣,可是半天都爬不起來。
蘇玉莞冷冷的看著他,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要回去……我要去陪著青翎……”孟昱一邊努力的想爬起來,一邊喘著粗氣的說道。
“回去?你這個樣子,出了我的洞府,必死無疑。”蘇玉莞道。
“即使死……我也要死在青翎的身邊。”孟昱一咬牙的說道。
蘇玉莞輕輕的搖搖頭,心中暗自氣苦的道:“這個人……簡真就是個神經病,我的機緣怎麼會在這麼個人身上?有沒有搞錯啊?”
“姑娘,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孟昱又掙扎了幾下,還是沒爬起來,休息了片刻又說道:“若是姑娘肯答應……在下即使給姑娘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做牛做馬?我要你這隻蠢牛木馬有什麼用?”蘇玉莞眼珠一轉,冷哼一聲道:“難道是想問我借靈石去買什麼烈陽花了的種子?”
“不是,現在即使有靈石,也不一定能買上烈陽花的種子了,我是想……請姑娘好人做到底,將我送到霅水嶺,我昏過去了這麼久,不知道青翎怎麼樣了?我要去看看她,即使死我也要和她死在一起,還望姑娘成全。”孟昱神色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尤其是說道要和青翎死在一起的時候,嘴角微微翹起,那種驕傲的表情又浮現了出來。
蘇玉莞一直看著孟昱,所以他的表情全落在了眼中,她不明白,這個白痴就是個快死的人了,爬都爬不起來,他到底驕傲什麼?有什麼可讓他這麼驕傲的?
“霅水嶺?不可能。”她倒是真知道霅水嶺這個地方,那是一個人類的聚居地,地方不大,離這裡也就幾百裡地,不算太遠,以她的法力,去那裡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自己還沒在他身上找到機緣,怎麼可能就這樣送他走。
“求求你了,姑娘求求你了……”孟昱一聽她不答應,只得努力的翻過身來,雙膝跪倒,竟然給她磕起頭來,一邊說道:“在下下輩子一定做牛做馬,以報姑娘的大恩大德。”
“真是個沒出息男人,你以為你磕頭就有用嗎?老實告訴你,你對我還有些用處,我是不會讓你離開這裡的。”蘇玉莞心裡反差很大,為什麼剛才表現還很驕傲的人,突然給她磕起頭來,心中更是沒來由的一陣煩燥。
“求求姑娘……求姑娘成全……”孟昱一邊磕頭一邊不停的說道,他只是一個小修士,但是也能感受到對方的強大,所以對方說自己對她還有用處的話,他根本不信。
蘇玉莞見他沒完沒了的一直磕頭不停,實在懶得理他,便閉起雙目開始養神。
孟昱卻是倔強的很,一直不停的磕頭,直到精疲力竭,又昏了過去。
蘇玉莞見他昏了過去,搖搖頭又將他扶到床上,並將熬好的湯藥一點點的喂進他的嘴裡,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救活他,機緣沒找到前,是不可能讓他就這樣死掉的。
這一次孟昱並沒有昏過去多長時間,藥才餵了幾口,他就悠悠轉醒了過來,見蘇玉莞在給他喂藥,說道:“姑娘若不答應送我回去,我便即刻死在這裡好了。”
說完後,不再說話,竟然真的緊閉嘴巴,拒絕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