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嶽在私下裡與隋琦聊過,他之所以從吉東來到淮南,某種意義上是因為自己。隋琦雖不是那種青春懵懂,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女,也知道王國嶽這句話中有虛假成分,但還是忍不住有些感動。
畢竟,曹堯太過於陌生,自己初來乍到,受到了不少委屈。王國嶽到來之後,隋琦的處境才好了很多,也幫自己出了不少惡氣,同級別的副市長沒人再敢與自己呼來喝去。而且,自己也順利到達常務副市長的位置。
在王國嶽和方誌誠之間,自己究竟該選擇誰呢?
從仕途的角度來考慮,隋琦應該去相信王國嶽,因為王國嶽現在不僅是曹堯市一把手,而且還是中組部最看重的年輕幹部之一,如果自己與她相處好關係,以後定能拾階而上。
但從感情的角度,隋琦心中對王國嶽充滿失望,因為這是一個摸不準內心的人,都說他是謙謙君子,隋琦去很難讀懂王國嶽的內心。一直說愛著自己,但當自己拒絕他的要求之後,又果斷地結婚了。
儘管隋琦對王國嶽談不上愛意,但這種失落感還是讓她對王國嶽感覺到遲疑。
至於方誌誠,他雖說幫助自己僥倖過關,但隋琦對方誌誠的實力還是隱隱有些擔憂。因為王國嶽太過強大,而且在曹堯已經紮根了兩年,他如何能夠在王國嶽的嚴密看守之下,找到展現才華的機會呢?
洗完澡之後,又將幾件衣服洗淨,到陽臺上懸掛衣物時,隋琦望著從隔壁陽臺上淡淡的燈光,輕嘆了一聲,然後轉身進了屋子。未過多久,從陽臺上傳來動靜,隋琦連忙回到陽臺上,低聲道:“已經很晚了,你能不能小點聲?”
方誌誠將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笑道:“忘記一件事了,不是說好,打包的菜各一半的嗎?你怎麼全部拿走了?”
“原來是這事兒!還真夠斤斤計較的。”隋琦皮嫵媚地翻了翻眼白,“你等會開門,我給你送過去!”
“不用!”方誌誠笑呵呵地遞了一根晾衣杆過來,“你把塑膠袋的扎口穿在這上面,然後捎過來就好了。”
陽臺間距在一米五的樣子,晾衣杆足夠長,隋琦暗忖這倒是一個法子,沒好氣地笑道:“行吧,你等會。”
片刻之後,隋琦按照方誌誠的方法,把打包盒給遞了過去,“仔細想想,若是咱倆今天的所為傳到外面的耳朵裡,恐怕要笑掉大牙了。”
方誌誠卻是擺了擺手,道:“若真是傳出去,應該是一段佳話才是。”
“去你的!”隋琦咯咯地笑著,心情舒緩開來,徑直從陽臺進了屋子。
方誌誠望著晾衣杆上的打包盒,目光突然深邃地閃過,嘴裡嘀咕了幾句,也不知唸叨了什麼。
……
第二日下午三點左右,隋琦接到電話,來到了市委書記辦公室。王國嶽等隋琦進入之後,眼中透著溫柔與暖意,低聲道:“請坐!”
自從擔任常務副市長以來,隋琦還是第一次與王國嶽私下交流。王國嶽經常喜歡與幹部交流,所以這倒也平常。
王國嶽親自泡了一杯茶,遞給隋琦,問道:“身上的擔子更重了,感覺如何?需要幫忙的話,儘管說!”
隋琦將茶杯放在一邊,正襟危坐道:“還請王書記放心,我一定儘快適應新的工作崗位。”
王國嶽淡淡地笑了笑,突然又嘆了一口氣,“最近有些不好的事情傳到了我的耳朵裡,恐怕還需要你重視一下。”
隋琦頓了頓,突然想起昨天方誌誠提醒自己的話,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道:“還請王書記明示!”
王國嶽站起身,面色變得凝重,從抽屜裡取出了一個牛皮紙袋,然後放在了隋琦的身前。隋琦將封口處的線團繞開,抖了抖,幾張昨晚與方誌誠在曹城飯店吃飯的照片零星落在茶几上。
王國嶽不慌不忙地說道:“隋琦,我對你很瞭解,你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但要注意人心叵測及外界的輿論評價。原本你與方誌誠住在一處,我是極不贊成的,但因為迎賓館那邊的指標緊缺,暫時只能這麼辦。不過,我提醒你,他是有家室的人,而你是單身。如果總是親密接觸的話,對你的風評不好!”
隋琦聽完王國嶽的話,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因為昨天方誌誠就給自己打了預防針。她反而笑出了聲音,道:“王書記,我原本以為你今天喊我過來是談公事。沒想到你一個謙謙君子,竟然會捕風捉影,偏聽這些造謠事情。我和方誌誠是老同學,在黨校就關係很好,如果因為別人的惡意中傷,我就得放棄這麼個朋友,那我隋琦未免也太過於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