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黃夫人說過,馬才明做生意有些投機取巧,這次他被騙或許就因為如此,不如受了這次教訓,要實在心性堅韌自己能再站起來,我們再幫不遲。”
雲起算是看明白了,“你嘴上說不幫,實則都在為人考慮,這麼關心一個外男,都快叫人吃醋了。”
陸安然抬了抬眉眼,對著春苗招呼道:“給你們雲世子弄點醋來,嫌你的茶淡了。”
春苗滿臉糊塗,邊走往廚房邊喃喃自語,“世子爺口味怎麼變那麼奇怪,喝茶還帶呷醋呢?”
雲起憑著一張嘴無往不利,以前能吵贏陸安然,現在萬萬不敢,無奈笑道:“行,都按你說的做行了吧?光會用嘴上力氣,往後再使點力氣在別的方面。”
既然提到鄭縛美了,陸安然順口道:“黃夫人身體無礙已經被接回去,不過鳳仙兒好像也叫黃家人安置在外頭了。”
雲起對這裡面的事看得很透,“黃家人想得美,兩頭都不落空,就看誰生男誰生女。”
陸安然道:“不管生男生女,待孩子落地,夫妻間芥蒂也消不去了。”
“突然多愁善感了?”雲起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微微傾身,含笑道:“你放心,本世子絕不讓你做第二個黃夫人。”
陸安然稍稍仰頭,兩人四目對視,她能看到他眼底的認真,原本想習慣性的回嘴,卻在那樣的眼神裡沉靜下來,半晌開口說道:“我知道。”
雲起抬手拂開耳畔的髮絲,身體靠過去虛虛攏在懷裡,嘴唇近乎貼著她耳廓,輕輕吐息:“那你什麼時候嫁給我?”
陸安然感覺那塊面板瞬間被火燙著了一樣,下意識偏了偏腦袋,卻讓他的唇正好貼在她後脖頸這裡。
肌膚相親,令人意動。
陸安然動了動手指,還沒有其他動作,雲起伸手將她抱住,腦袋抵在她肩窩處,模糊的輕笑聲溢位,“你身上有藥香,很好聞。”
趕著來送醋的春苗從半開的窗戶裡看到這一幕,偷笑著跑開,半路遇到秋蟬,後者不解問:“春苗,你怎麼又跑回來了?”
春苗推著她往廚房走,“我聽錯了,世子爺沒要醋,他要的是糖。”
“我就說嘛,世子從前沒有喝茶添醋的習慣啊。”秋蟬跨進廚房門檻時又一頓,“可是我也沒聽過世子喝茶加糖?”
春苗解風情,但也有人不通人情世故,或者說為所欲為。
“羞不羞啊,大白天摟摟抱抱,陸安然我錯看你了,還以為你是正經人呢。”鹿陶陶扒著桂花樹蕩了兩回,輕飄飄地落到陸安然的窗臺前,下巴枕在交疊的雙手上,歪著腦袋問:“怎麼不抱了?”
雲起用摺扇將她腦袋推開,“非禮勿視。”
下一刻,鹿陶陶從門口閃進來,抱臂哼道:“誰高興看你們膩膩歪歪,我給你們瞧個新鮮玩意兒。”
她眼睛亮閃閃地從懷中摸出個東西往臉上一罩,“怎麼樣?”
一張面具被鹿陶陶刷得奇白,嘴唇鮮紅鮮紅的,還有一截疑似舌頭的往外拖,兩隻眼睛哀怨地瞪著兩人,陪著她嚶嚶鬼叫:“我死得好慘,你快~來~陪~我——”
陸安然和雲起臉上完全沒有變化。
鹿陶陶興致缺缺地拿下來,“你們什麼態度,不好玩嗎?”
陸安然面無表情,還是雲起給面子的拍了三下手,“請教一下,你這是?”
“宣平侯家的便宜女兒給我的靈感。”鹿陶陶抓著面具在兩人面前晃了晃,“我那天不過是吹口氣就把她嚇尿了,如果我搭配這個面具,效果豈不是更好?”
雲起:“很有想法。”
“哈,算你有眼光。”
陸安然憑著直覺出手,抓住她後背衣領,“不要出去亂嚇人,膽小者易犯離魂症。”
鹿陶陶掙扎開,胡亂往後揮揮手,“放心吧,我往大膽的裡面找。”
曖昧的氣氛一經打斷兩人各坐回去,雲起抓起摺扇揮搖幾下,陸安然注意到他又換成原來的玉骨扇,而非前幾日炫耀般拿著長河落日扇。
雲起順著她視線低頭,“那把扇子我放起來了,免得哪日讓人發現了要回去,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可不能弄丟。”
陸安然猶豫道:“扇子是鹿陶陶從興王府偷出來,原來我買的那把是假的。”
“這叫以貨易貨,交易的事情怎麼能說偷呢?”雲起一本正經道:“興王府都沒了,想必原主人不介意。”
陸安然:“……”這番說辭和鹿陶陶簡直一模一樣。
雲起笑了笑,說道:“你也無需為此事上心,我讓人查過,這扇子最後出現在舞陽公主府中,後隨著舞陽公主出事扇子也無人問及,所以它是如何出現在興王府的呢?”
正說著話,墨言敲了敲門進來,“蘇家剛回來那位小姐的來歷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