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秀珍還拿著木棍不放,聽到這裡插一嘴道:“他還讓我繡了個圖說去搬救兵。”
陸安然拿出疊好的帕子,“是他提的?”
“嗯。”利兒娘有些汗顏,“小姐見諒,你們已經為我們幾個考慮諸多,本不該得寸進尺,奈何我們確實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只能……”為難你。
陸安然垂目沉吟半晌,復而抬頭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他不叫王茂,本名王德貴,在王都市井坊間小有名氣,大家都叫他老貓。”
利兒娘一驚:“他給了假名,難道這中間有什麼陰謀不成?”
她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愚鈍連累了他人。
陸安然眼下一時也想不出來,倒是想到另一方面,“你知道劉志泉藏了什麼?”
“原本不知道。”利兒娘一邊眉頭微微揪緊,“但這幾天我思來想去,原在清理店鋪時,我曾經看到過一張租房契約,上面不是他的名字,加上我當時精神不濟,便沒有理會。”
如今再細細想起來才更覺得不對勁,既然不是自己名字,為何收在身邊。
陸安然立馬問道:“在哪裡?可知地址?”
利兒娘站起來,“人死後,他的東西我一件沒動,都在我婆母那邊,興許還在。”
幾人當下決定趁晚上天色昏暗,再由利兒娘帶著陸安然和鹿陶陶回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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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無方這個意外,說好的突圍留待複議。
除了雲起這邊沒辦法配合外,祁尚也想知道無方是怎麼從反賊嚴密的圍困中鑽空子跑入城來。
無方這一次受傷不輕,大夫進去半天,臨近中午都還沒開啟門。
雲起涼涼的瞟祁尚,“祁參領勁道真厲害,有力氣都往自己人身上使了。”
祁尚一張臉剛正不阿,神情沉肅道:“我並沒有傷到她。”
雲起心裡門清,偏要故意作對,“哦,本世子知道了,非你的刀砍她,而是她成心往你刀上撞。”
祁尚:“……”
門開啟,大夫從裡面出來,“刀口有點深,雖暫時止血,切不可亂動,需得臥床靜養數日。”往房間方向看看,心中感嘆,這姑娘真能忍,豁那麼一條大口子也一聲不吭。
觀月送大夫出去順便到藥堂拿藥,大夫心有餘悸,“你說的話可還算數?”
“你放心,皇上派來的欽差在這裡,還能擋不住幾個流寇。”
大夫擦擦額頭汗漬,“唉,這話不好說,十幾年前誰能想到改朝換代呢,總之壯士別忘記請我來診病時答應過棄城的時候捎帶上我的小兒子。”說到後來,大概聯想城破後的慘狀,眼睛有些酸澀發紅。
觀月看著他背影搖搖頭,朝代更迭,權利交替,興亡皆苦百姓。
單說雲起這邊,他一腳邁進去,卻用腳後跟踢上房門,腦袋後仰,露出個散漫不羈的笑容,“本世子先安慰一下我的人,祁參領稍等吧。”
重音放在‘我的人’三個字上,惹得祁尚眼皮都忍不住跳到不停。
要不是錢校尉不在,一定重重地啐一口。
門一合上,雲起的笑臉瞬間收起來,抬起玉骨扇往前壓了壓,口氣掩藏一絲無奈道:“好好躺著,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