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霽擊掌:“對啊,我這就去把剩下的人帶回去盤問,還有金玉娥和香蘭身邊的丫頭都有嫌疑。”
無方從外面進來,道:“有人跑了,死在後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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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知聽了來龍去脈,沉吟道:“這麼一說,柳家護院中不止混入一個心懷叵測的人。”
雲起兩指熟練的轉了一圈玉骨扇,散漫道:“丞相大人您說對了,柳老太爺家風嚴謹,還是防不住宵小之徒。”
“韓平在柳家十幾年了……”柳相知低嘆。
雲起不吝嗇的插刀:“正因如此,才深得柳家主信任,以此靠近柳長和下手。”
韓平害死柳長和,另一個護院又對韓平下手,但兩人如今全死了。
“跑出去死在後街的護院叫餘松,和所有人關係都不錯,平日裡沒有表現出和韓平特別親近或者仇視,只是吃住一起的普通同僚。”
說到這裡,蘇霽話鋒一轉,“但這兩人有個共同點,他們全都是獨身一人,沒有家人,細數起來也沒有什麼朋友。”
雲起以手支額,一臉犯難,“難辦了啊。”忽而又想起什麼,“大人,你說你們柳府還有沒有這樣的人,不如一起抓去提刑司審問審問?”
蘇霽哭笑不得:“大人,您別開玩笑。”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嘛。”雲起拇指一扣,玉骨扇唰的開啟,全身懶散模樣,也摸不準說的真假。
柳相知仿若未聽見,而是說道:“我想到一個事,柳家祖訓,不得在身上隨意留下痕跡,孝禮的印記來的很奇怪。”
雲起毫不在意道:“年輕人作風大膽,敢和天地爭鋒,不過一個印記罷了。”
“不會。”柳相知肯定道:“柳家家規如此,沒有人會犯,除非寧願被驅逐出族。”
蘇霽困惑:“留個印記沒那麼簡單,首先要畫圖,再用刺青著筆,照理說本人不可能不知情,就算叫人敲昏了硬刻,他洗漱的時候也該發現才對。”
疑問太多,一時間無人可以解惑,只能留待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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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知從別院離開時,陸安然正站在外面和無方說話,他走過去,道:“夫醫者以德行術,貴賤無有,淨劣無有,坦途之與路艱者無有,不謂有獲,但求無愧於心乎 。你之一道,如同醫者,人行陽德,人自報之;人行陰德,鬼神報之。雖殊途,然同歸。”
陸安然施禮,回道:“謹記丞相良言,但知行好事,天道甚分明。”
柳相知隨和的笑笑,之後讓人扶著有氣無力的柳老太爺回府。
陸安然眉頭輕蹙,柳相知表現愈加親切,她心中的懷疑一點也不因此減少一分。
“本世子覺得你對柳相的態度很奇怪啊?”雲起閒閒的聲音在旁傳來。
陸安然回首,“哪裡奇怪?”
“有那麼點警惕,好奇,外加孺慕。”雲起伸出一根手指頭擺了擺,“先別急著否認,就比如剛才,明明是莫問前程的詩文,你打亂重組之後,總好像隱含了其他意思?”
前兩者陸安然不否認,至於孺慕,“我沒發現。”
“你兩個眼睛都盯他身上了,你還說沒有?”雲起嘖嘖,“沒想到你喜歡年齡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