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都沒學陌刀的心思,李善道的此話一出,反倒是勾起了這些戰士們的好奇。
甚麼陌刀?想要學,還得先試試能力行不行?
一些戰士便起了興趣,心底裡決定,等李善道編陌刀隊時,還真是得要報個名,試一試!
“二郎,請帳中坐吧。”
李善道擺了擺手,說道:“我就是順道來你團看看,你帳裡,我就不去了。你這邊來,我問你幾句話。”
陳敬兒應諾,便趕散了圍聚的戰士們,跟著李善道到了邊上一個僻靜處。
李善道撫著短髭,沉吟了片刻,說道:“五郎,你團中戰士近日私下有何議論,你可知曉?”
“……,有何議論?二郎指的是?”
李善道往散開的戰士們抬了下下巴,說道:“剛才我聽程三說,他和他阿兄都頗是佩服蒲山公。五郎,這是隻他兄弟兩人的想法,還是你團中別的戰士也有此想法?”
“哦,二郎說的是這個啊!這方面的議論,俺也聽到了些。部分戰士,是這樣的想法吧。”陳敬兒頓了下,呲牙笑道,“二郎,不但有的戰士是這樣想法,便是三郎、四郎……”
三郎,王須達;四郎,羅忠。
陳敬兒、王須達、羅忠三人是一同被撥到李善道部中的,儘管而下三人的軍職已有高低之分,陳敬兒、王須達都是一團之長了,羅忠位在他倆之下,但在王須達的主動積極下,三人仍是常有來往,時不時地聚一聚,依然保持著相當密切的關係。
“三郎、四郎怎麼?”
陳敬兒笑道:“便是三郎、四郎,俺們閒聊時,提及蒲山公,他倆亦是讚不絕口。”
“哦?”李善道刨根問底,問道,“怎麼個讚不絕口?”
“還能怎麼?不外乎就是很佩服蒲山公的智謀,三郎說,跟著蒲山公打仗,總吃不了虧。”
李善道問道:“你呢?你也這麼想?”
陳敬兒猶豫了下,往四下看了看,近處除掉李善道的幾個親兵,無有外人,說道:“三郎、四郎此般說時,二郎,俺沒有接腔答話。”
“你為何不接腔答話?”
陳敬兒說道:“俺也不知是何緣故,反正總覺著,這話好像有點、有點……”
“有點不合適?”
陳敬兒連連點頭,說道:“對!對!二郎,俺總覺得有點不合適。”
“你團中的這些議論,三郎、四郎的這些誇讚之話,是以前就有,還是近來才有?”
陳敬兒說道:“以前也有,但不多,洛陽賊官兵這一仗,咱打贏後,就這兩三天,漸變多了。”
“你跟我去三郎團看看。”
陳敬兒應諾,就隨著李善道,離開本團駐區,去往王須達團的駐區。
路上,他察看李善道神情,只從臉上,看不出甚麼,但他又分明覺得,李善道似有所思,便問道:“二郎,是不是俺團中部曲的這類議論不妥?若是,俺今天就下令,不許再私議這些!”
“命令,你也不必下。戰士們想說,你還能堵住他們的嘴?”
陳敬兒說道:“是。可是二郎,俺看你似是有些不快?”
“我麼?我有什麼不快的!我擔心的是,既然連咱部的戰士們都在議論這些了,那別營的戰士們,會不會也都在議論這些?如若傳開,恐怕不快的,會另有別人。”
陳敬兒下意識地朝倉城的方向望了望,說道:“二郎說的是?”
“五郎,此非我等可議,不要再說了。”李善道說著,也朝倉城的方向望了一眼。
……
倉城。
本是倉城吏員們辦公、住宿的地方,現是翟讓等在住。
堂上。
翟讓沒有坐著,揹著手,在煩惱地踱步。
王儒信立在他邊上,面色陰沉,正與他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