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靜思再一次被打破,好在這回葉不凡有了些經驗,情緒剛剛開始劇烈的波動時就收回了意念,就算是及時,腦袋裡的眩暈也是引得胸口一陣煩悶。
也由不得葉不凡控制不住情緒,這篇修真的功法實在是得來不易,也實在是猶如久曠時的一場及時雨。
更大的驚喜緊隨其後,葉不凡動了動念頭想了一下功法的名字,記憶裡隨之清晰完整的浮現出了關於功法的所有文字。
葉不凡由衷的感嘆了一下修真者對文字記錄的神奇,想了想,情理之中也確實該有這樣的神奇。
紙張書冊儲存百年已經算殊為不易,而青玉的質地,卻能讓文字的記錄,萬萬年的傳承有序。
粗粗的在記憶裡看了一遍這篇功法,葉不凡目瞪口呆!以他現在淺薄的見識,都懷疑這篇功法的真偽,心裡又極其好奇,如果這篇功法是真的,創造這篇功法的修士,是多想獨闢蹊徑,還是想以找死為目的。
以葉不凡執拗的性格,第一時間都放棄了這篇非同尋常的功法。好在葉不凡開始相信,自己多少算是還有些運氣。
儲物袋裡還有兩塊青玉的玉牌!
就像老人說的,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其中一塊玉牌中出現了另一篇功法,中正平和,傳承有序。這篇《一氣化清訣》,是萬年前,清正教的開山祖師純陽子所創,經過萬年的傳承有序,已經成為中州星為數不多的正統煉氣期的修真功法。
而這篇《一氣化清訣》中,竟然還有最簡單實用的靈石運用法門。
葉不凡細緻的在記憶裡通讀了一遍這塊玉牌中的傳承、功法和法門,雖有些意猶未盡,但也心下滿足的將玉牌收進儲物袋,滿懷期待的看著最後一塊玉牌。
最後的這塊玉牌,裡面記載的東西,讓葉不凡有種無比荒謬的詫異。如果柳善財不是自己的仇人,葉不凡認為現在應該祭奠一下他,感謝他死了後,還化身成了樂善好施,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這塊最大的玉牌中,記載的東西非常繁雜。中州星很多古老的傳說,各種天財地寶的奇異,修士常用的小法門,互相交往時的禮數和規矩。。。。。。林林總總的說得事無鉅細,其中甚至還有男女間的情事,所描述的也非常詳細。
葉不凡不知道這塊玉牌裡的內容是不是柳善財的記述,如果是,葉不凡想不明白,柳善財為什麼這麼費心的記述這些東西。
“為了死後留給自己?”
“呵呵。。。。。。”葉不凡笑了兩聲,自己都覺得這種猜測純粹是逗弄自己。
三塊玉牌中的東西都已經深深的印在腦子裡,葉不凡將最後一塊玉牌收進儲物袋,看著門縫透進來的濛濛光亮,興奮過後再也抵不住如潮的睏意,小心的將儲物袋放進短褂的內兜裡,習慣性的抓起短劍後爬上了木床。
結實的木床躺著平展,冷硬的短劍觸手涼爽,自從那夜大火之後,葉不凡第一次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葉不凡在熟睡,青林鎮也迎來又一個平常的早晨。
下河區升起了一道道嫋嫋的青煙,河前街上只有稀稀落落的人流進出幾家早早開門的吃食鋪子,每個鎮民經過石橋,腳步都會放慢幾分,伸長脖子看一看一早就傳來“砰砰”響動的柳府大門。
其實已經不算是柳府了,那些響聲,是兩個武侯架著木梯在拆門上的牌匾,打鐵的短錘砸在硬木的牌匾上“砰砰”作響,木屑橫飛,門楣震盪,柳府的管家縮腰塌背站在邊上,臉上的深情悽悽惶惶。
也就遠遠的看看熱鬧而已,甚至都沒有鎮民停腳觀望,雖然僅僅隔著一條小河,但是下河區的人都知道,河對面,是凡人不能駐足的地方。
該回家罵娃子的回家罵娃子,該回家孝敬老子孃的孝敬老子娘,該回家準備營生的腳步匆匆,該回家閒散一天的一臉的輕笑。河對面再熱鬧,事不關己,也抵不過自家的事情重要。
日上三竿,柳府的牌匾早就拆了個乾乾淨淨,絕大多數的下河區鎮民沒有看到柳府早上的熱鬧動靜,葉不凡頂著日頭出了門,自然也錯過了早上的熱鬧動靜。
一場無夢的好睡,讓葉不凡醒來後坐在床上呆愣了半天,直到肚子裡傳出來“咕嚕咕嚕”的響聲。餓癟的肚子,桌上空空的粗瓷碗,才讓葉不凡忘記了昨晚竟然沒做惡夢的不適應。
儲物袋裡的紫金太值錢,一個小碳鋪的掌櫃拿出手,必然會在河前街上引起轟動。葉不凡拿起昨晚沒有放進儲物袋的兩錠馬蹄銀,想了想覺得不夠,拉開鋪蓋,摳開木床上蓋著淺洞的那塊薄板。
葉不凡取出暗格裡的所有銀子,想了想,把短劍也放進暗格後又蓋好了薄板,本著留條後路的念頭,葉不凡決定不把所有的家當都放進儲物袋。
看了看小屋裡沒有引人注意的異樣,葉不凡出了小屋,進了小院後順道撈了一把渠井中的涼水抹了抹臉,經過偏門進到前面的碳鋪,看著堆在角落裡的碳堆已經落了一層灰塵,葉不凡撇了撇嘴角,隔著短褂摸了摸內兜裡的儲物袋。
老張頭的吃食鋪子在石橋的西側,葉不凡避著街上的行人,腳步匆匆的踩著青石板路。逐漸接近石橋時,葉不凡有些心虛的瞟了瞟石橋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