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眉之間的上丹田名曰“祖竅”,人的天魂寄予其中,天魂為陽,代表著人身之光,地魂就是天魂照耀在命魂上形成的影子。天地二魂陰陽相交形成命魂。命魂為中樞,如果人失命魂,則天魂必消,地魂必亡。
因為要求著三魂圓滿,青蓮寶色幡只是在緩緩的旋轉,普通的凡人多有心堅志強者,但是終歸因為吸收不了天地間的靈氣,神、魂得不到淬鍊,在青蓮寶色幡的魂吸之力下,掙扎的力量不過如螻蟻推山,蜉蝣撼樹。
命魂生七魄,生“天衝”“靈慧”主智,“氣”“力”主行,“精”“英”主健,“中樞”圓滿。
葉不凡雙眉間被青光牽引出的就是一縷天魂的瑩瑩之光,因為命魂還在,七魄依然圓滿,還是能聽,能看,能思,能想,能言,能行。只不過瞬息之後,雙眉間的瑩瑩之光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光團。他的臉上隨即蒙上了一層灰黑之色。
天魂一失,地魂即弱。葉不凡感覺到心臟一疼,胸口處又一個小小的光團透衣而出。
親眼看著自己身上駭異的景象,葉不凡驚的瞠目結舌,面容扭曲。想要動,想要喊,連失二魂卻一瞬間抽空了他全身的力量,身體一軟,仰面向後栽了下去,意識中,還想要緊緊胳膊不要摔著兒子葉天,鬆開右手,不要拉倒了妻子林芝。
輕輕的一聲悶響,葉不凡躺倒在地上,插在油布中的那把鏽劍,劍尖一挺刺破了脊背。刺啦啦的疼痛中,他已經萎靡的精神猛的一震,掙扎著讓頭偏向左側,映眼就看到兒子瘦瘦的小臉就在眼前,眉開目散,面容扭曲,空中青森森的光線都遮不住臉上猝死的灰白之色。
葉不凡血激瞳仁,掙紅了雙眼,想要再抱起兒子,身上僅存的力量也就只能動了一動手指。
隨後全身猛的像被生生搗爛了一樣,葉不凡疼的臉如惡鬼,渾身抽搐,在他下腹部丹田之處,最後一縷熒光已經透衣而出。
命魂一出,七魄遂散,既是神消人亡之時。
“不”
用最後的一點意識,葉不凡在心底嘶喊出對活下來的執念。
命魂即將要透體而出,青光照耀下,他的天魂和地魂已經合成了一個略大的光團。
就在這時,小小的異象陡然出現,葉不凡的身側黑氣一現,快過神念一閃的時間後,黑氣消散,陰影中的是一顆被他後背傷口中流出來的鮮血浸泡著的漆黑如墨的渾圓珠子。
這顆從他短褂夾袋中掉出來的小珠子,隱在葉不凡腋下的陰影中,就像茫茫林海中的一小片落葉,不會引起任何人一絲一毫的注目。
空中的青蓮寶色幡不再緩緩的旋轉,幡面一揚後,6個虛浮在青光中的扭動光團電光火石般遁入了幡面之中,青森森的光線一沒,大幡迎風暴縮,再次化作一道烏光奔月而去。
元陽子隨光而至,默唸法訣收了青蓮寶色幡,神識一探之下,略略點點頭將幡收進了腰間的五色青蓮佩。看了看腳下馬上就要漫卷過全村的火海,揚手掐訣,五面寸許的角旗破空而來。
收了青雲迷蹤陣的五面陣旗,籠罩住石山堡村的青濛濛雲霧隨風而逝,乾爽清冽的夜風失去了阻擋,越發的助長了火勢,天空完全被烤成了赤紅色。
元陽子運轉元嬰,身形遁閃,流光般落在村東的一面高坡上,冷森森的看了看臉有異色的歐陽靜和抖抖索索的柳大管家,沉吟了一下後開口對歐陽靜說道,“宗門明日會派結丹期的弟子來與你雙休,至於築基丹,”元陽子揮了揮袍袖,“等你族內子弟修為到了再說不遲。”
沒有得到築基丹,歐陽靜心裡有些沮喪,不過能夠和金丹期的修士雙休,不僅對自己境界的提升大有助益,對歐陽世家地位的鞏固更是一大助力。
轉念之間就想到了得益之多,歐陽靜笑臉如花,側身一躬,“多謝長老相助”
元陽子擺了擺手,看了看還在抖抖索索的柳大管家,右手拂過腰間的玉佩後,掌心裡多了一個小玉匣。
“柳管家的引路之功,本長老也有小小的酬勞。”
沒有被視若神明的宗門長老翻掌之間滅了身魂,柳善財總算是壓住了身子骨的抖動,腰彎的像斷了脊樑骨一樣,連著聲的忙著推辭,“不敢,不敢,”
聽到柳管家的推辭,元陽子的臉冷了一冷,揮指彈出了手裡的玉匣。
看到元陽子冷了臉,柳善財驚嚇的渾身一軟,強撐著自己沒有跪下去,接住緩緩飛來的玉匣,不敢再有遲疑,躬身一禮後,小心翼翼的將玉匣收入腰間的儲物袋。
元陽子展顏一笑,白胖的圓臉看起來又是敦厚和善。柳善財後背一涼,這才感覺到冷汗流了下來。
諸事皆完,元陽子再不多言,探手祭出五色青雲佩中的穿雲梭,動念之間解除了禁制,穿雲梭陡然長成十丈長的蟠龍木舟,元陽子邁步登舟,緊隨其後的歐陽靜和柳善財登上木舟後,元陽子一掌拍在舟前的蟠龍龍首上,靈力一催,穿雲梭在神識的牽引下,緩緩的升上了半空。
蟠龍木舟壓著沖天的火焰在石山堡村的上空盤旋了一週,元陽子立於舟首,放開神識掃過整個山村。
就在剛剛,他感覺到神念之中微微的一動,似是有一絲意念掃過了木舟。
神識之下,腳下的山村只是一片焦土,除非有元嬰之上的修為,在他的神識探查下才能做得到隱蹤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