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暗之中,瑩瑩的泛著綠光,竟是鬼狼,天啊!這畜生還真是陰魂不散,就在剛才道路消失的瞬間,這畜生卻擠了進來。
“快逃!快逃!”智靜大喊著,拽著我向前跑。
眼前是一條向上木質樓梯,樓梯的盡頭有扇水平的大石門敞開著,衝出門一看,怎麼那麼眼熟呢,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原來這裡就是羌託王的那間寢殿,我們的篝火還燃著,剛衝出來的那道石門恰好就是羌託王那張超大號的石床,原來這裡的確是一道暗門,看來夏緹沒有撒謊,她就是從這裡掉下去的。
那隻陰魂不散的鬼狼也跟著衝了出來,緊緊的咬住了智靜的腿,將他往石門裡拖。
華伯手疾眼快,一邊拽住智靜,一邊對我喊道:“快去敲夔鼓!”
我立即醒悟,朝著夏緹的方向喊了聲:“快捂住耳朵!”
一個箭步衝到角落,撿起夔鼓,我真想找點兒什麼塞住自己的耳朵,不過智靜情況危急,也只能發狠猛敲下去,只聽“吽!吽!”兩聲,我只覺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感覺到口鼻處一陣清涼,味道並不陌生,知道又是那薄荷葉加樟腦的秘方起了效果,睜眼看了看四周,只剩下華伯,智靜和夏緹三人。
夏緹見我醒來,擺弄著夔鼓說多虧了我敲得及時,說也奇怪,鬼狼那般兇殘,都要將智靜的骨頭咬碎了,可聞聽這夔鼓的聲音,就立馬變得乖巧無比,明明皺巴的臉都舒展開來,連身體彷彿都小了一號,身上的綠火全無,就像只普通的綠狗一樣,夔鼓的聲音讓它害怕得要命,瞬間便夾著尾巴鑽入石門逃走了。
智靜被咬傷的很嚴重,這會兒已然昏迷不醒,臉色鐵青,毫無血色,沙啞的喊著:“熱,熱!”
我瞭解被鬼狼傷到的痛苦,如烈火焚身非常人所能忍,看智靜的傷處比我更嚴重許多,我只是皮肉傷而已,智靜怕是傷到了筋骨,肯定是更加痛苦。
華伯先喂他喝了幾口水,有了鬼阿魏,這傷雖然入骨,卻也不難治。我和夏緹幫忙,先將他傷口洗乾淨,然後把灼傷的皮肉剪去,取些鬼阿魏的汁液塗於患處,最後將傷口縫合,用上鬼阿魏,陰毒立拔,智靜的命就算是保住了,只是外傷傷及了筋骨又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養。
這會兒,最大的問題是大壯還被困在石室裡,不知是死是活。
華伯懊惱非常:“唉!都怪我沒和他解釋清楚,我瞭解大壯的脾氣,這孩子最是耿直,性子擰得很,這會兒怕是凶多吉少了。”
“別擔心,我一定將大壯找回來!”,我又對夏緹道:“你既然能進出這裡,能不能再帶我進去一次?”
夏緹有些木訥:“好,不過我也是跟著,符號……”
“有人嗎!快,快救,快救我。”,突然,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是大壯,真的是大壯。
聲音居然是從庭院中那口乾枯的八角井中傳來的,我急忙將長繩順下,舉著火把,下到井底,果然是大壯,樣子狼狽極了,渾身溼漉漉的,窩在井底半死不活。
我趕緊將繩子系在他腰上,喚上面先將他拽上去,這的確是處枯井,周圍還有幾處破洞,破洞中傳來細細的流水聲,這地方可不敢久留,我攀上繩子往上爬,其實這口井並不深,只是下面一半的井壁烏黑一片,所以在上面往底下看才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
我爬出井口,謝天謝地,總算把大壯給救回來了,他並沒有大礙,只是嗆了幾口水,很快就醒了過來。
我氣的想上去扇他倆大耳光,問問他怎麼會跑到井裡,大壯直搖頭,說他也不知,當時他就是不想跟夏緹走在一起,便抱著順子的屍身亂撞,結果他也找到了一處地方穿牆而過,可那是處陷阱,他腳下一空便掉到了水裡,水流湍急,順子的屍身不知漂到了哪裡,那是條地下暗流,水裡一片漆黑,目不見物,他自己喝了個飽,拼命的撲騰,游到邊上抓住石壁,他摸到了一個破洞,就爬了進去,他還以為自己玩完了,結果聽見我們在說話,這才牟足的氣力呼救,沒想到原來他就在井底。
大壯懊悔非常,手裡只攥著順子的一片殘破的衣角,哭著說怎麼也得再下去將順子的屍身找回來。
我說那是不可能了,下面是地下水,水脈龐雜,根本尋不到了。
經過此番波折,我們對鬼狼的習氣已瞭如指掌,此獸屬陰,不能見日,只能在入夜之後出來傷人,白天雖然也能出洞活動,但並沒有什麼攻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