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意思……
女人有一瞬間的思維停滯，繼而轉向了一邊閒適靠坐著的男人。
剛才季雨悠說的幾個字，拆開來她都能夠理解，連在一起怎麼就是不能夠理解的意思呢？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拿來的裙子是同一條。”嶽凌寒一攤手，略顯無奈地說。
季雨悠翻翻白眼。
以後她可得小心提醒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眼前這個男人，否則被人家賣了自己還傻傻地替他數錢呢，這可是實打實智商和段位上的差距啊。
看看看看，現在兩位小姐姐呆滯的臉龐，明顯還沒有反應過來，其實她們已經被嶽凌寒狠狠地套路了一回。
“希望您剛才真的有好好檢查過那條裙子了，畢竟就連我們也不能保證它是正品呢。”季雨悠看著眼前呆愣的女人，十分“好心”地提醒到。
店長聽了她的話，腳步遲緩地走向櫃檯後的倉庫——剛才退貨手續完成後，那條裙子已經被好好收了起來。
她顫抖著手指，一處一處地檢查過裙子，商標沒問題，細節處沒問題，針腳沒問題，衣料手感也相差無二。
那就只有最後一點。
店長校對了衣領後的隱形編碼，發現這條裙子查不在案，毫無疑問，這是一條高仿的裙子。
高仿高仿，顧名思義仿製的完成度十分之高，但是就算它可以將裙子完完全全一比一地複製出來，最終的產品編碼卻是無法偽造的，也就意味著這條裙子會被品牌拒收，她們門店臨時墊付的退貨款四十九萬六千八百元，就沒有辦法報銷。
她，她該怎麼辦……
“這條裙子是……”
“是假的。”面對店長難以置信的眼神，嶽凌寒從容不迫地替她補上了未說完的句子，也是宣判了她的結局。
“嶽總，您為什麼要拿一條假的裙子來辦理退貨？！”
她“蹬蹬蹬”地跑到嶽凌寒面前，想大聲質問他，卻又礙於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只能強行隱忍下來。
要知道，如果她不能填補上那個空缺，毫無疑問就會丟掉這份工作，更甚，會直接被這個行業封殺，比較職業履歷上有這麼大一個汙點，別說貴婦奢侈品牌了，就連美特斯邦威都不會願意招她去做店員。
這無疑是斷絕了她以後的職業生涯。
但那可是將近五十萬啊……她的積蓄，就連其中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女人的眼眶通紅，勢要討要一個說法。
“請勿怪罪，其實我只是想考察一下貴店員工的水平如何。”嶽凌寒站起身，拉拉自己西裝外套的衣領，再牽上女孩的手，“把正品看作是假貨，稱呼客人為騙子，把假貨誤當成是正品，犯下錯誤後質問自己的客人，看來這就是貴店員工的水準了，我會如實反饋給你們上級的，請放心。”
嶽凌寒說完，就拉起了仍舊坐在沙發上的女孩，“該走了。”
這丫頭，自己費心費力帶她來這裡，幫她出氣，可她倒好，拿著點心吃的不亦樂乎，全程看戲一樣在旁邊玩的開心，沒心沒肺的樣子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嶽凌寒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邁開長腿先一步走了出去。
“咳咳，嗯好的好的。”季雨悠連忙放下手中啃到一半的巧克力，對著瞠目結舌的店長和櫃員訕訕地笑了笑，“巧克力很好吃，真是謝謝你們的招待，祝你們今天愉快。”
說著，她拍拍手上的碎屑，走出了店的大門。
在女孩的身後，店長看看擺在茶几上的點心殘渣，想起自己十幾分鍾前，看著兩人走進店鋪而熱情招待的心情，真想狠狠給自己兩個耳光。
“店長，這可怎麼辦啊，那可是五十萬塊錢啊……我們是不是工作也保不住了？！”實習生看著她單薄的身軀，蒼白的臉色，膽戰心驚地上前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