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明朝的官員都清楚,如果你得罪了老朱,馬皇后幫你說話,你也許會沒事。
但是如果你連馬皇后都得罪了,洪武朱皇帝絕對會把你骨灰揚了。
“晉王殿下真不愧為我大明柱石,年少有為,風采依舊,真是愈發風采逼人,還望日後善待小女。”
一身華服的謝成自門外而入大笑著道。
雖然此前朱棡和謝鈺兒的事,謝成頗有微詞,但既然已經釋懷,那麼拿得起放得下,大婚的日子也是笑得開懷。
“哪裡?咱也不過是小有成就,哪像謝伯伯跟隨父皇打天下,居功至偉。”
老丈人這麼說話,朱棡自然要把面子給回去,直接來了一波商業互吹。
“晉王殿下,好了,老夫也不在門口逗留了,這邊先上賀禮,免得影響同僚入場。”
謝成對著朱棡道。
“永平侯謝成,送上和田寶玉一塊!”
來幫忙的太子內官李恆結果謝成送上的賀禮一聲吆喝。
“右丞胡惟庸,送上南疆齊獸一隻!”
緊接著謝成,李恆的吆喝再度響起,卻是在浙東的胡惟庸趕了回來,送上了一份頗為奇特的禮物。
“奇獸?”
聽到這個賀禮,饒是朱棡都不由得微微一愣,沒想到胡惟庸居然會送這種賀禮。
“呵呵。晉王殿下能力超群,大明之中,太原府富甲一方。”
“下官以為送金銀財寶位面太俗,正好在執行政務之時,有南疆商賈送了下官一隻奇獸,今日下官借花獻佛將至送給晉王殿下。”
胡惟庸笑著走上來,對著朱棡打招呼。
“胡相也是有心了。”
朱棡皮笑肉不笑對著胡惟庸道。
“哪裡?哪裡?這奇獸生性兇蠻食量又大的驚人,在下官這裡,也是日漸消瘦,整個大明能夠養好的,可能也就是晉王殿下了。”
胡惟庸對著朱棡道。
聽得朱棡心下一陣冷笑。
一套操作,既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又沒有顯露自己的身家,反而在朱棡面前顯得自己很清廉,順便吹捧了一番朱棡的治理能力。
這胡惟庸,不愧是能做上宰相的人物,好一顆七竅玲瓏心,若非實在是太談戀權力結黨營私,怕是原軌跡中老朱都未必捨得殺他。
“那就請胡相入座吧,浙東攤丁入畝之事,還要胡相多多費心才是。”
朱棡對著胡惟庸道。
“此下官分內之事,既然陛下和晉王殿下將此重任交給下官,自當竭盡全力。”
胡惟庸對著朱棡拱手。
攤丁入畝,得罪的人可不少,但無論如何胡惟庸還得硬著頭皮繼續一絲不苟幹下去,胡惟庸很清楚,若是朱棡和朱元璋想要除掉自己,甚至都不需要動手,只要撤銷朝廷對於他的庇護,那些世家豪強就能直接將自己撕碎。
這也是為什麼胡惟庸弄了這麼一出的原因,胡惟庸若是這次能鎮壓了那些世家豪強,那麼他在朝堂的地位將更進一步,成為朝堂百官真正的頭把交椅,但想要幹好朱棡這邊無論如何不能對他起疑。
“自作聰明。”
看著胡惟庸離去的背影,朱棡喃喃道。
奇獸這種東西,怕不是偶然得到的那麼簡單,胡惟庸這一行,貪得錢財應該沒多少,但得到的好處怕也是很多,起碼部分世家豪強應該已經對他妥協了,可為之所用。
朱棡眼中精光閃爍,他一直都在等一個時機,胡惟庸是早晚要除掉的,此人的性格註定了他必然一上到高位,就會拼命培養擴張黨羽擴充套件自己的權勢,朱棡等的是一個既不會影響改革大計又可以讓世家豪強成功把胡惟庸吞噬的時機。
畢竟,過河拆橋這種事,好說不好聽,如果可以借了世家豪強的手來完成,那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