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逼著他們無路可退,唯有鋌而走險一條路,再加上參與小明王之案的那些官吏,肯定會與其有不法勾結。”
“畢竟自古以來官商勾結,已經是屢見不鮮,那豈不是能直接杜絕浙東的隱患?”
胡惟庸並沒有隱瞞李文忠,反而是依舊笑道。
至於這所謂的隱患,自然是侵蝕中原計程車紳豪強,不收拾了他們,朝廷永遠都不會放心。
說白了,這也是朱棡的意思,雖然很隱晦,但胡惟庸聽得明白。
只是有個人管著,胡惟庸才不能像江南那般,大刀闊斧的鎮壓。
只不過,胡惟庸其實也想知道,朱棡究竟會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究竟是乾綱獨斷,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胡惟庸真的很好奇。
直至傍晚時分,這場圍繞在明州府的鬧劇,方才落下帷幕,而此次遊行示眾的讀書人,沒有一人逃脫,皆是被押入了大獄。
而這一則訊息,也是瞬間傳遍了整座浙東,還有周邊地區,抗議遊行的讀書人,也是越來越多。
一連幾日下來,浙東還有周邊地區也受到了影響,許多動盪都是緩緩的浮現了出來。
所以這背後絕對有人推波助瀾。
應天府。
“朝廷這幾日都快炸鍋了,要麼指責胡惟庸,要麼幫胡惟庸辯駁。”
“但都逃不開一個事實,那就是浙東的這場動亂,鬧得太大了。”
“御史臺更是天天上奏,還有潮中的那股清流,也都覺得事情做的太過分了。”
“這是完全不給讀書人一條活路。”
“而且不管是大表兄,還是胡惟庸,都是在大肆的抓捕讀書人。”
“用他們的意思,這是在決天下的根基,這會寒了讀書人的心。”
御書房之中,太子朱標看向朱棡,微微皺起眉頭道。
言語之間,也是閃過一抹憂愁。
這次的動靜,可是比江南要大太多了。
胡惟庸完全是被當槍使,這下鬧的都有點不好收場。
甚至朱元璋都想將胡惟庸召回朝廷,另派人去主持大局。
“你知道為什麼江南,從一開始實施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納糧,反對聲較弱麼?”
朱棡卻是答非所問的看向朱標道。
“江南並沒有傳出太大的動靜,再加上這事是你一手操辦,還有老二,我並沒有過問。”
朱標輕輕搖了搖頭。
“這就是身為監國太子的疏忽。”
“此時你監察天下,就要對所有的事情瞭如指掌。”
“不能因為江南是我和老二在辦,你就渾然不顧。”
“這也就導致你在判斷上,會出現一定的誤差。”
“就比方說江南,你只是以為鬧的動靜不夠大,那是因為並沒有傳回朝廷。”
“而且那時朝廷人人自危,生怕觸及到自身,即便是有所察覺,也不敢輕易開口。”
“因為什麼,自保。”
“一個人的利益,對於龐大的利益而言,或許不值一提。”
“但在非常時期,誰會注重長遠的利益?”
“無非都是各保各的,只要能活下去,就還有翻盤的機會。”